第 73 章(第1/3 頁)
此事經眾口傳揚,在坊間引起無數議論。
“聽說了嗎?釋法師瘋魔了……”
“好像是同成忠公的女公子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便瘋了。”
“高僧怎會輕易入魔?說起來,當初傅家的那個老太太也是聽那位女公子說過一句話便發瘋了,那傅老太太可是犯下罄竹難書罪行的人啊,莫非,那位女娘子的眼睛是照妖鏡,釋法師名不副實,經不住檢驗,便露了原形?”
“你們還沒聽說嗎,法覺寺裡出了大盜,尼姑庵裡還有暗娼……我看這佛啊不拜也罷,誰知真假。”
一石激起千層浪,繼釋無住瘋癲的事一出,朝廷又出公示,昭告了幾座寺廟裡的罪行,下令清查寺僧過去的名籍經歷。
這樣一來,民眾對於佛門的態度,從最初的熱切追捧變成自家誠心被欺騙的不滿,大多心灰意冷,花了許多錢買的佛象香燭,也盡數束之高閣。
“……釋大師瘋了?!”
東宮中,仰臥在榻上的李景煥聞此變故,滿臉茫然,繼而又是一陣嘶心裂肺的猛咳。
他想不通,一切本來都在他的計劃之內,為何大師與阿纓見過一面後,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烏衣巷的府中,簪纓卻也在疑惑——她對釋無住原無好感,他發瘋也好,入魔也罷,是真的看出了她的來歷又或者佛心不定,簪纓都不關心,她只奇怪,釋無住若真是因看出了她是重生之人,受不了這個真相,進而瘋狂,難道他之前在太子身邊時,卻沒從太子身上看出什麼蹊蹺?
按她之前的推測,李景煥十足十也是前世重生的人,如此才解釋得通他做的那些事。
難道她有何疏漏之處?
此事還不同於別的,無法與沈階商議。簪纓悶悶了幾日,周遭之人只當小娘子被釋和尚突然發瘋嚇到了,百般安撫。
卻在這一日,一個不速之客悄然找上門來。
簪纓看著跪在堂下的瘦弱身影,眉心輕折:“焉瞳?”
堂下的人不敢抬頭正視女君,兩眼卻在放光,“是,奴才焉瞳見過小娘子,小娘子還記得奴才。”
簪纓自然記得這小內監是御前的人,卻不知他何以會登她的門,看裝束,還是換了身做粗活的僕人衣裳易裝而來。
焉瞳低頭輕聲細語道:“小娘子曾在廷杖下救過奴才的命,對奴才恩同再造,奴才一直銘感在心,思圖報答,只恨人微言輕,對小娘子無從助益。”
他按捺著心裡的緊張和感激,一口氣說道:“奴才知道小娘子同庾娘娘不睦,近日在殿前發覺一事,如鯁在喉,思來想去決定來告知小娘子,以報女君大恩。”
經他一說,簪纓隱約記起從前確有這麼回事。
她當時不過是舉手之勞,卻沒想到會有今日之事。
目光審視著焉瞳,簪纓心裡還有一二分警惕,不置可否地問:“是何事?”
焉瞳向前膝行兩
步,小聲道:“御前秉筆何公公,一直掌管著陛下每日服食的丹藥。奴才有一次在窗外無意發覺,何公公在悄悄調換丹藥。”
簪纓目光倏爾一沉,“你看得可真?”
焉瞳連連點頭,“奴才知此事重大,不敢向人透露分毫,暗中留意何公公的行止,便在一個夜晚,悄悄跟隨何公公至御花園,親眼看見他與東宮的李公公暗中交接。李公公交予何公公一個青瓷藥瓶,並金鋌數枚,被何公公收入懷中。”
這小內監事無鉅細地將那晚所見場景,一五一十說給簪纓。
簪纓聽得心中波瀾迭起,沉默許久,忽而虎著臉一拍桌案,“大膽!你竟敢窺伺御前,憑著紅口白牙便敢胡亂攀汙東宮,可知是死罪!”
她天生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