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2/3 頁)
,她便也兩邊都得罪不著,日子便也好過些。待此事了結,我再回拜她賠禮。”
望有那一日,她活成她自己,三娘也是三娘自己,兩人再相見敘話,豈不輕鬆快活。
簪纓看著春堇出去傳話的背影,心裡計算:春堇姊姊的父母兄弟都沒了,雖是身世孤苦,命途悽舛,卻也等同沒有軟肋,不會被誰拿捏住;而她對傅府再無一絲感情,任那頭怎麼鬧,她兵來將擋,也不會傷筋動骨;至於小舅舅那裡,更不消她擔心;剩下的便是杜掌櫃和任姊姊……
簪纓想到這兒,對任娘子道:“任姊姊,你和杜伯伯這兩日出門還是要多帶些人,多多留意。”
任娘子一聽見這把清軟的嬌音,就恨不得將這玉雪堆成的小女娘揉在懷裡香上一口,笑著說:
“這話小娘子已囑咐過好幾遍了,放心吧,我知小娘子擔心何事。小娘子當知曉,所謂‘唐家財庫’,並不是杵在京城哪個坊市裡一座不動的銀倉子,那是東市西市、瓷窯礦脈、船場牧場,四通八達,南北行商便是閉著眼也認得咱們唐記的花押。”
她伸出一根指頭向上指指天,將聲音壓低,“那頭便是想強佔,抄,可抄不完;想羅織罪名整倒唐家,唐記旗下各路的大查櫃之間都是財賬獨立的,斷一尾,又是一個整體。咱們是不怕的,可若天家與商賈爭利的風聲流傳出去,小娘子想一想,南朝富豪何止我一家,富商們豈不會物傷其類,心有慼慼,到那時,何人還敢在天子腳下做大生意?”
說到底,當初唐夫人與衛後孃娘訂約時所打造的那把白玉鑰匙,並非是開哪間特定府庫的鑰匙,而是一種象徵。
後來庾氏入主中宮,想要接手撫養小娘子,唐氏也與皇室約定得明白,必須待小娘子平安長到十五歲及笄,與太子殿下過了定禮,唐氏方能授出財權。
真正的鑰匙,是小娘子這個人。
簪纓聽罷,吐出一口氣,轉頭望向堂外的碧藍高天。一對娟細的黛眉下,女子澹澹的眸色彷彿欲生光束,上接九霄,“是啊,該頭疼的是他們才對。”
“還剩兩日。”
還有什麼招數,讓她看看。
王三娘會見簪纓不成,傳到傅府傅老夫人耳朵裡,憤然一嘆,便知這些小輩都是不中用的。
還得她親自出馬,使出最後的一招絕殺。
() 只是一件,那賊丫頭先頭兩回都閉門不見,若見不到面,自己又該如何用剔除她父女二人族籍的事拿捏住她,令那丫頭順從自己呢?
傅老夫人面沉似水地思索半日,計上心來。
於是次日正午,這個時辰烏衣巷的官宰該下朝的都下朝了,各門各戶的午食該上桌也都上桌了,正是闔家在府的時候,一輛青帷馬車晃晃悠悠行過朱雀橋,便入了烏衣巷。
車門一開,下來的只有傅老夫人與兩個婆子。傅老夫人今日來此,誰也沒告訴,身上著一件素色直領長裾,手拄一隻白柳拄杖,越發顯出一種孤弱的味道。
她抬頭望著那高高的門楣,乾癟的嘴角一撇,將拄杖重重往青石磚上一定,隨即放聲哀哭:
“纓兒,我的纓兒啊!你與祖母鬧脾氣、與你兄長賭氣,要搬出來住,祖母都依著你,可你為何要說出與傅家斷絕血脈這樣傷人的話呢?你從小失去怙恃,一個人在外零仃仃的,可叫祖母怎麼心疼才好?”
這一嗓子先聲奪人,長巷中幾座府邸的門房都探出頭來,詫然顧望。
傅老夫人身邊的王媼立即接過話,扯著嗓子,向眼前那道朱漆大門哭訴:
“小娘子,老夫人這幾日惦念你惦記得食不下咽,昨日夜裡夢見了你,醒後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頭吃苦,還哭了一場。老夫人年高,經不起這般大痛大悲了,想當初三爺在時,何其純孝,小娘子哪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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