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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懷春少女般奔向約定的護城河邊,卻發現河邊空無一人。
她看到凌亂的糙地,斑駁的血跡,她彷彿預感到什麼,卻一廂情願並且毫無選擇地堅決不信。
她只是執著地等著,從清晨等到日出,日出等到日升,從日高三丈等到黃昏降臨……風吹長河,嘩啦啦作響,彷彿是一曲悲傷憑弔的輓歌。
她就如此刻一樣,抱著頭坐在河堤上,等著成祥的出現,等的幾番心死,又勸說自己活過來,等的淚濕了又幹,幹了又淚落。
小莊只是,不願意相信,成祥沒有來,或者,不會來……
以及這背後所掩藏著的重若千鈞……會讓她無法承受的可怖內情。
方才醒來後,她看到自己人在相府臥室,竟有種隔世為人的感覺:太好了。
她心想:原來我還沒有出府,原來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原來方才所經歷的那些,都只是夢而已。
‐‐多麼可怕的夢啊……夢裡解廷毓說他做了噩夢,卻不料原來他是在她噩夢之中出現而已。
不管如何,那只是個夢而已,幸好幸好。
小莊想見到成祥,恨不得插翅飛去,她得跟他說:說自己做了這樣一個可怖的,令人不敢面對的噩夢。
那時候成祥一定會笑她,笑著把她摟入懷中安撫:&ldo;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整天胡思亂想……&rdo;
是啊,小莊流著淚,噗嗤笑了聲:她總是愛胡思亂想的。他說的何其之對。
但為什麼……
那一切……並不是夢而已?
如此殘忍。
小莊瑟縮在榻邊上,抱著頭,又抱住膝蓋,她彷彿在想什麼,哭哭笑笑,或者愣怔不語,這情形看得解廷毓心驚肉跳。
解廷毓上前一步:&ldo;錦懿……&rdo;
小莊驀地抬頭看向他:&ldo;你騙我的是不是?&rdo;
解廷毓張了張口,望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無法做聲。
小莊卻道:&ldo;你無話可說了吧?你為何要這麼對我!你以為我會相信?&rdo;她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力氣,從地上跳起來,把解廷毓用力推開,往外跑了出去。
解廷毓大驚:&ldo;錦懿!&rdo;他轉身想要攔住她,不料她卻跑的太快,解廷毓伸手,卻握不住她的衣角。
小莊跑出屋中,從天降落的細雨打在她的頭上身上,令人悚然的冰涼。
小莊抬頭看了看,彷彿能看到冒著雨等在護城河邊的成祥,小莊深吸一口氣:&ldo;誰也不能攔著我……&rdo;她提起裙擺,決然地往外跑去。
如果他生,她就誓要追隨。
如果他死,她也義無反顧。
身後解廷毓沖了出來,叫道:&ldo;莊錦懿!&rdo;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驚鴻掠影一樣,飛快地拐過迴廊,消失在自己眼前。
門口處,解丞相正要去早朝,車駕靜靜等候,解丞相才欲進轎子,就聽得府內一陣喧囂。
有人叫道:&ldo;少夫人……&rdo;聲音高高低低,而後退去。
解丞相一皺眉,復又站直身子,回頭看去。卻正見到小莊一步出門。
丞相府門口挑著兩盞極大的燈籠,門口的車馬也打著燈籠,照的門口輝煌光耀,十分端莊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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