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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一手握著馬鞭,一手在小莊背上撫過:&ldo;我真的沒事……小莊……你淋濕了,你身子不好,會受寒的,快進去吧。&rdo;
小莊緩緩地鬆開攀著他脖子的手,回頭看向溫風至,卻見溫風至默然不語,神情如頹如傷。
&ldo;走吧。&rdo;小莊輕聲說道。
成祥這才發現溫風至已經放下弓箭,他看一眼溫風至,又看看小莊,這才回味過來。
重新打馬往前而行,溫風至的馬兒見馬車將近,便抬起馬蹄得得地往旁邊退了兩步。
馬車跟馬兒擦身而過的瞬間,成祥轉頭看向溫風至,目光之中難以言喻。
目光相對,溫風至轉開頭去,一直到馬車將過,車內小莊的聲音輕聲傳出來,平靜和婉:&ldo;溫大人,多謝了。&rdo;
溫風至深吸一口氣,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
目送那馬車極快地轉彎,消失在雨霧跟黃昏之中。
溫風至心頭空空地,有些痛,也有些空茫無措的歡喜,彷彿是因為太過悲哀,故而竟生出一種放縱癲狂的喜悅來,讓他忍不住想仰頭大笑。
所有盼來的,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就算用盡心機,終究還是要失去……到最後失去的恐怕要比得到的還更多。
可是這一切畢竟是他自己選的,雖然如今勢不可免地將走向一敗塗地,但……總比像是昔日那般一潭死水固步自封的好,他畢竟已經為自己努力搏過。
溫風至緩緩地調轉馬頭,卻又有些徘徊,是不是要回城去呢?亦或者……回頭看看那消失在雨中的馬車,溫風至在恨成祥的肆無忌憚任性妄為之時,卻不由地又羨慕他這種毫無顧忌不留退路的任性。
但天地之間,有幾人會似成祥一般任情任性,至情至性?
正在茫然之際,溫風至耳畔聽到急促的馬蹄聲響,他心頭一緊,忙回頭,卻見從龍都官道的方向,飛奔而來三匹馬。
頭前一人,通身便服,頭上戴著防雨用的斗笠,低低地壓著帽簷遮著半邊容顏。
那人飛奔經過溫風至身畔的時候,眼神如刀一樣掃過,溫風至一愣之間,那三人已經風馳電掣般經過身旁,馬蹄踩在地面,濺起無數水花。
溫風至目睹這三人極快離開,皺眉暗想:&ldo;為何那人看來有些眼熟?&rdo;馬兒調頭,往京城方向散漫行了幾步,溫風至身子緩緩僵直:&ldo;那好像是……他?!&rdo;
成祥趕車行了一陣兒,心想:&ldo;姓溫的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是小猛跟他說的?&rdo;然而關於出城的行蹤,成祥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而已,具體路線並不曾講,只大體說了在何處碰頭。
不過溫風至畢竟是個帶兵的將領,審時度勢,將心比心,便知道成祥必會從那條路上過,如此守了許久,果真給他碰上。
成祥心中又想:&ldo;也不知小猛這會兒出城了沒有。&rdo;
如此又走了兩刻鐘,因他選的這條路僻靜,路上竟是沒遇到什麼人,只有幾個行路的百姓,冒雨匆匆而過。
成祥心頭歡喜,便道:&ldo;小莊,過了前頭那座鎮子,以後咱們就愛去哪裡去哪裡了。&rdo;
小莊的聲音輕輕傳出來:&ldo;剛才在廟裡動手,我沒問過……你的傷處可還好?&rdo;
成祥道:&ldo;好著呢,我沒想到那三個傢伙那麼膿包,之前還擔心萬一打不過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