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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睜眼說瞎話了,父親的鼾聲很輕柔,聽的並不真切。然而,夏湘一本正經,光明磊落的樣子落入父親眼中,父親竟莫名緊張起來,脫口問道:“真的?”
夏湘重重點了點頭。
這事兒還是翻過去的好,父親咳了兩聲,走到窗下臨時擺置的小桌旁,拾起毛筆開始題字。常記清池日暮,大好**虛度。蘸墨挑畫扇,忽聞桃林深處……寫到這裡,他忽然停下筆,想了想……
再落筆時,已不再是夏湘版如夢令。
忽聞桃林深處,啁啾,啁啾,驚起葉尖飛燕。
夏湘嘟著嘴,很不樂意父親將她最為得意的兩句替換掉,直言抗議:“父親既要改,便把整首都改了罷。”
這丫頭,是不是太嬌縱了些?
可是,低頭看看扇上的畫,看看畫旁的詞,父親心中的驕傲慢慢升騰,繼而氾濫,所有一切猜疑、猶豫一掃而空。
難道我夏安的女兒較旁人更聰明、更嬌縱,便一定是妖怪?他微微一笑,那表情分明在說:是我的遺傳基因好!
夏湘不明所以,依然撅著嘴巴,面露不忿之色。
“後面兩句不夠文雅,為父幫你改改又如何,總歸都要寫上你滴名字,仔細算來,可是你佔了為父的便宜!”父親將扇子展開,略彎著腰,指著上面夏湘兩個字,斤斤計較著。
夏湘依然撅著嘴,想要接過扇子。
父親連忙直起腰,將扇子高高舉起:“這扇子,還算滿意。待會兒,我叫富貴來取那個……”他皺著眉頭望向吊床,卻一時想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吊床!”夏湘翻個白眼兒提醒他。
父親微微笑著:“對,吊床,讓富貴來取吊床。扇子我便拿走了!”
說完,他將扇子展開來,一路搖著扇子離開了。
夏湘瞠目結舌,心中無聲吶喊:父親,您本命是土匪頭子罷?
不多時,富貴便帶著個小廝來夏湘這取吊床。夏湘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滿臉痛苦地囑咐富貴吊床的正確使用方法,她可不想未來某一日,父親睡得正香時,整個人從吊床上翻下來,摔出滿頭包,摔成釋迦牟尼的樣子。
富貴和小廝仔細聽著,卻忍不住交口讚歎大小姐天資聰穎,竟能想出這樣好的東西,想必躺在上頭會什麼舒服。
“不是什麼好物件兒,”夏湘無奈笑著:“你們也瞧見了,這東西做起來簡單的很。瞧明白了自己回去做,用不上半天功夫。”
“這樣好嗎?老爺他……”富貴想著,老爺得了個好東西,還沒炫耀兩天,闔府上下就出現無數個贗品,想必老爺心情會不大爽快啊。
夏湘不以為意:“老爺那兒我去說,你們儘管做去罷!”
笑話!夏湘撇了撇嘴,專利是我的,又不是我爹的!
第二十五章 選夫需謹慎
春花落了夏花開。
夏湘怎麼也沒想到,在之後短短半月裡,自己竟隱隱有了個早慧的芳名。對此,她萬分惱火。
在丞相府賞花會即將到來的節骨眼兒,怎麼可以出現這樣的事?這檔口兒,夏湘歡迎一切髒水,卻受不了芳名這種東西。
萬一丞相府的夫人相信了,想著雖然夏湘小時候傻過啞過,可如今聰慧可人,誤以為蒼天有眼,庇佑丞相府,開開心心認定了自己這個兒媳婦,那可如何是好?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夏湘那個花樣兒作死的老爹,夏府老爺夏安!
那日,夏安明搶吊床、威逼畫扇、強迫題詩,恐怕是早已算計好的事。之後的日子裡,夏安扇不離身,逢人便取出扇子裝作無意地搖著。
總會有人注意到那扇子上的畫,那畫中的吊床,那畫旁的詩詞,詩詞下的名字。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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