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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梔把小腿從他手上縮了回來：「我自己穿……」

李屹舟按住了她的膝蓋，伸手去確認。發現又紅又腫, 比早上醒來的時候更驚心一些。

「我……」

李屹舟難得失語，頓時後悔萬分，他也是迷了心了, 中午就不該碰她的。

方南梔其實覺得還可以忍受, 就是坐起來不小心摩擦到的話，有點疼, 「我去衛生間稍微整理一下, 你等我。」

李屹舟把她拉住：「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說我身體不舒服, 今天不去了。你也在家休息。」

方南梔：「不行……太奇怪了, 而且老師都來的呢。沒關係，沒你想像中那麼疼，我能走路。」

說完後，看了李屹舟一眼，又嘟囔了句，「但是下次得輕一點……」

「下次我……」李屹舟停頓了下，意識是即便是清醒的時刻他也無法真正地做下「下次我一定輕點」這種承諾，輕咳了聲，說，「下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方南梔暫且信了：「那我去洗個臉。」

「嗯。」

這天晚上他們還是去赴約了，陳品老師很高興他們三個能取得這個好的成績，當天晚上跟他們聊了很多，也提到了李屹舟接下來要走的路。

建築學是五年制，李屹舟已經是大四，目前國內有多家建築師事務和設計院給他遞來橄欖枝，但他一直沒有選擇，目前只是以合作的模式，參與一些專案設計。

在還未畢業的情況下讓這麼多知名事務所和設計院這般爭搶的，他也是極少數了。

陳品也覺得他目前沒必要加入哪一家，畢竟他一直都知道，李屹舟還有去國外繼續進修的計劃。

關於這件事，方南梔倒是還沒和李屹舟談到。於是後來回學校的路上，兩人又聊了起來。

方南梔：「你之後想去哪裡繼續進修？老師剛才說了很多個好學校，你好像沒說要去哪。」

李屹舟：「還在考慮，你呢，以後有想去哪裡嗎？」

方南梔沉思了下：「有打算繼續念書，至於去哪裡……哥大的建築學院，哈佛的建築院，還有麻省理工都是首選。我也不知道，那麼多好學校肯定哪個上的了我就上哪個呀，我可不是你，想上哪個上哪個。」

李屹舟：「我哪有這麼神。」

「謙虛了，偶像～」

李屹舟笑了下，手繞過她的肩膀在她臉上捏了捏，突然又感嘆了句：「了了，你說我怎麼比你大兩歲。」

「啊？」

李屹舟：「我先畢業了，那我們不是要談個異地戀。」

大約是時間還早，方南梔都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他這麼一說，還真是。

雖然很不捨，但她也知道這是必經之路。而這條路，高中的時候她就走過。

只是那時她是單方面地守望、追尋。

現在，他們是雙向奔赴。

「沒關係，都會結束的。」她說。

「嗯？」

方南梔道：「我是說，分別會結束的。因為我會努力學習，努力考上一個好學校，努力成為一個很優秀的建築師。以後，我一定會站在你身旁。」

李屹舟站住了，安靜地看著她。

方南梔也停了下來，拉住他的手腕，說：「李屹舟，兩年的差距而已，你會等我的，對嗎？」

後面那句話她問得很輕，輕到李屹舟能聽到自己心如擂鼓。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喉嚨微微發乾，半晌，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裡。

「我還想叫你等我呢。」

方南梔：「我等你？」

「嗯，你這麼好，太容易被人喜歡了。我怕你等不住我，被別人吸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