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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酸,酸得想湧淚。
她食不知味地狠狠咬著烙餅。
早上,聞琦年趁人不注意,就把p霜塞進最方便攜帶的烙餅中,又故意懲罰身邊丫鬟,擺脫了下人的束縛。
她當時還有空默默感嘆了一下,p霜原來是黃色粉末,還以為會是白色。
緊接著,就只等按計劃行事,來到最為嘈雜的戲館,然後她就假裝誤食了不知來源的東西。毒發倒下後,自有王芷和丫鬟去通報。
戲館裡魚龍混雜,來往客人甚多,查不到什麼線索。何況王芷貴為城主之女,也不會被枝素夫人和奚家如何。
雖然利用了一下王芷,但實在沒辦法,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最好辦法。
她也從沒想到過一個自殺計劃能這麼複雜。
但畢竟至始至終,她都不想連累任何人。
不知道…奚家和聞宅的人知道她中毒死去後,會是什麼反應呢?相處了四年有餘,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特別是奚詠,以他的伶俐,肯定立即猜到她服用的是那包p霜,必然會惱怒於她的輕生。
不過她已經在自己案桌硯臺下壓了幾封信。其中一封便是給他的,細細解釋了她從出生起就有的病態心理,還請他餘生不要因為給了她毒藥而自責。
真是細緻極了,眼眶發紅的聞琦年輕輕笑出了聲,嘴裡鼓鼓囊囊地,嗆了口餅。
「式玉,你在吃什麼呢?」回來的王芷有些莫名其妙,四處看了看,桌上並沒有什麼食物,而聞琦年手中拿的只是普通至極的乾糧。
聞琦年低聲說:「我見這桌上放著的,想嘗嘗味道。」
塞了毒的那部分她吃得也差不多了,便直起身把剩下的烙餅慢慢擱在了酸木桌上。
「你這麼饞呀?」
王芷忍不住皺眉,覺得她十分沒有大家閨秀的儀態,頓了頓,有些嫌棄道:「是不是餓了?我叫點吃食來。」
聞琦年搖搖頭:「並不餓,你別管我就行了。」
不再理會旁邊嘟嘟嚷嚷的丫頭,聞琦年垂眼安靜地坐著,聆聽著耳邊的各種聲音。
唱戲聲哀愁入骨,叫好聲乾脆痛快,鼓鑼敲打得肆無忌憚,另有各色人等嘈雜的言語聲。
真實,卻也魔幻。也許下一秒,她就再也聽不到這人間煙火聲了。
王芷迷惑地瞧這個古怪的同窗。但礙於傲氣,她也不想表現出過多的關心,只好自己一人嘗著才端上來的冷盤,隨意嚼了幾粒花生米。
可是聞琦年忽地變得這樣低落,把王芷的興趣也攪沒了,戲館也沒多大意思,咿咿呀呀的,又悶又吵。
再忍耐著坐了一會,王芷起身拍了拍衣裳道:「我們還是走吧,我看這裡也不怎麼樣,不好玩兒。」
聞琦年的沉思被打斷。
不對,已經過了好一會了,怎麼還沒倒下?
她迷茫地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也沒感覺有什麼不適,立即開始懷疑被奚詠給騙了。
她就說,這個臭小子怎麼可能直接乖乖地就把這種危險玩意兒給她呢?
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簡單應了王芷一聲,兩人準備一同離開。
聞琦年的眼裡閃著憤怒。
這次又失敗了。
她沒發覺自己並未有多少崩潰絕望的心思,更多的反而是覺得被奚詠戲弄了的怒氣。
還有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正打算出去,看見她抬起臉的王芷卻小小驚呼一聲,拽住了聞琦年,「式…式玉!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
聞琦年疑惑地摸了摸臉,手感依然細膩滑嫩,並沒什麼髒東西。
王芷早已轉身將侍女拉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