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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詠瞬間反應過來, 拽著聞綺年躲進最近的房間中, 謹慎地盯著那群人。
他們行為極其果斷利落,手中皆持長劍, 躍到船頭後直接就廝殺了起來。
原來和鄔圖之是一夥的。
天色黑暗, 竟有些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
奚詠正打算讓聞綺年先回房間, 不要摻和進去,卻不料房門閃過了一道人影, 扶住了門框。
來人正是鄔圖之。
他輕輕喘著氣,微笑著抬起頭,行了一拳之禮:「還請二位助在下一臂之力,去後艙找一個被綁住的我派弟子。事成之後, 感激不盡,必有重謝。」
這倒是奇了。
聞綺年靜靜開口說道:「那群黑衣人,都是你們胥山派的罷?又何必找我們兩個外人去做這麼重要的事?」
「二位不知,這船上的大多客人都是易璋派弟子,正綁了那名無辜的小弟子,意圖謀害。其中有幾人武功高強,我等須去吸引他們注意,故而只能唐突地懇請你們去救人。」
聞綺年偷偷瞧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奚詠,感覺他似乎有些不太願意插手門派之事,更何況是鄔圖之的請求。
沒想到,鄔圖之像是知道奚詠的軟肋,面色一緊,再次鏗鏘有力道:「還請二人幫幫忙,此事人命關天,危急十分!」
看他那副樣子倒真有些焦慮,又提到人命一事,奚詠終是嘆了口氣,勉強同意:「那好罷。但先說好,只替你們救人,旁的我們什麼也不會做。」
「多謝!」
鄔圖之輕輕一笑,將自己的半張臉蒙上了一層黑布,略一點頭以作致意,縱身離開,消失在了廊道上。
木頭劈裂、刀劍相鳴,有人掉落水中的撲通聲不斷響起。
奚詠走了兩步,回頭對聞綺年說道:「式玉,回房。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聞綺年哪裡會肯?
她沖奚詠抬了抬自己的雪劍,揚起下巴一笑:「難不成我一人在房間裡就安全了?」
……說得也是。奚詠噎了一噎,只好讓她跟在了自己身後。
不料聞綺年又在後面輕聲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抓了一下午的魚,還沒有我厲害。」
這就別說了吧……實在是太傷臉面了。
奚詠腳下差點一崴,閉了閉眼,默默往後艙走去。
後艙處果然還有兩名易璋派的弟子在看守。
觀察了一番後,奚詠使了一個眼色,聞綺年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二人旋即從暗處一躍而起,幾下動作之間,便乾淨利落地把兩名弟子拍暈了過去。
後艙門上還掛著一把厚重的銅鎖。
奚詠用劍尖刨弄了一番,抬頭輕聲說道:「似乎不太容易拆開。」
他們二人手中又都只拿了一把劍,並無其他可用之物。
「我說什麼來著?有時候,你真的是蠢娃娃。」
聞綺年站在他身旁,抱著手臂輕嘆了一句。
怎麼又提到這個莫名得來的稱呼了?
奚詠躑躅地轉過頭,以幽怨的眼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看來這群人都是沒有智商的,無論是上鎖的易璋派,還是來撬鎖的奚詠。
聞綺年撇撇嘴,奪過了奚詠手中的武器,他的這把鐵劍十分沉重。
隨後,她走到木門的連線處,舉手重力往下一劈,那兩塊連線短木應聲而斷,隨著灰塵和木屑四處飛揚,一扇左開木門就硬生生地成為了右開,只剩下銅鎖那方還與牆壁牽連。
……奚詠的臉色飛速地灰了一灰。
後艙中的白鴻光被緊緊綁在柱子上,已經掙紮了許久,奈何那麻繩實在粗厚結實,而自己又傷痕累累,竟一絲逃脫的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