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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又轉向徒懷慎,卻見他似乎完全忘了屋裡還有另一個人一般,目光誠懇地望著他。
林如海抽了抽嘴角,繼續說了下去,“當年我初到揚州,不甚熟悉鹽政事務,日子久後,自是察覺其中不妥之處,虛報販賣鹽引,販賣私鹽,截留稅銀,如此種種,既是做了,自會留下痕跡,何況有些做得還甚是大膽呢,只是,”
林如海說道這裡有些無奈,“我當年也曾上過奏摺說明此事,但,聖人留中不發,將此事壓了下去。”
當年林如海正是最意氣風發之時,少年探花,又得聖人賞識身居高位,雖知曉此事敏感,且恐怕已實行多年,歷任巡鹽御史都未上報,偏他上報了,加之江南局勢複雜,牽連朝堂,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為保險,但他那時滿心眼裡都是忠君愛國,回報君恩,即使知道有風險,依舊上奏了太上皇。
可惜太上皇的回應卻與他的熱血相反,選擇了壓下,如今想想,當時太上皇的身體大約已經有些不太好了。
“那現在?”
“現在,”林如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徒懷慎,卻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太上皇身體現今如何?”
徒懷慎一頓,還是老實答了,“最近皇祖父的身子倒還算硬朗。”
許是太孫的迴歸,這個當年唯一一個,由上皇親手教導大的兒子留下的嫡子的作用,抑或是其他。當年太上皇禪位是因身體問題,誰料禪位後,身子反倒漸漸好轉了,太孫的迴歸更是一陣強心劑,太上皇的身體越發好了。
“此一時,彼一時,殿下如今已經入朝,自然也該有些功績和勢力了。”
徒懷慎卻有些擔心,“那陛下呢,林伯伯這般,陛下是何反應?”他怕牽連了林如海。
“陛下對這江南官場,也早已想動動了。”
鹽稅雖有許多被貪墨了,但並非都到了鹽商們的口袋,這些人各有各的靠山,好些錢銀都一層層的送到了京裡,進了私人的口袋,江南稅收就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作為皇帝,眼睜睜地看著老爹壓著,兄弟分走自己的盤中餐,皇帝如何不想搶回來。
此次林如海也是恰逢其會,這兩方面都送來了暗示,而他也想借此調回京裡,只要辦了這個案子,他這巡鹽御史的位子恐怕也要動一動,不再適合繼續留在江南了。
當然,這些年他都未“發現”此事,作為巡鹽御史,恐怕也要治個失察之罪,不過功過相抵,也應當出不了什麼事,倘若真停職了,他倒也如意了,早就不想趟這趟渾水。故而,他便順勢而為了。
“何況,有訊息傳來,北方哪兒似乎也有些不安分了,偏偏國庫空虛。。。。。。”
剩下的話林如海不說,徒懷慎也明白了,這群人正撞到了槍口上。
林黛玉在一旁聽得認真,她雖不愛彎彎繞繞,但不是呆子,也聽懂了,只是,林黛玉皺了皺眉,她雖聽懂了,卻總覺得這樣不對,要按她的脾氣,這些人既然是國之蛀蟲,自然是早發現早處理,放任下去,苦了的還不是這個國家和百姓。
但看了看林如海,黛玉還是嚥下了這些話,她也知曉,這裡面恐怕牽扯太厲害,也不是爹爹能決定的。現在終於能處理了,也是好事,就怕又是處理了檯面上的一些人物,抄了大筆家財,幕後大人物們卻丟車保帥,安然無事。
其實平時鹽政上貪點,朝廷也不太在意,但手伸得太長,拿得太多就不好了,太上皇早知道鹽政上有貓膩,但他還真不知道貓膩竟如此之大,此次示意林如海徹查後,接到林如海報給他的數字,也是氣了個夠嗆,估摸著算算這些年的總賬,太上皇那個胸口疼啊,就算背後是他其他兒子也不能忍了,何況那些兒子,可比不上目前這個孫子好用。
說白了,鹽商其實從某一方面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