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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他了斷了,不用送來給我。那這人的身份就奇怪了。
“誰指使你混進來的?讓你來做什麼?如果你把一切如實說了,興許能饒你一命!”
那男子滿不在乎地一笑:“小人賤命一條,就算不能活著回去給主上覆命,也要將主上的話轉達給夫人。定情流雲鈿,共彈長相守,追昔憶流芳,再盼重相見。”
我猛然站起,手一鬆,茶盞跌碎成一地的凌亂,震驚地盯著面前之人。他臉上沾著茶漬,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流雲鈿......長相守......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擊打在心上,腦中翩然掠過萬千場景,於這千頭萬緒的一片混沌中乍放出一種猜測。我手緊緊攥住,只想剋制住微微的發抖,甚至沒有感覺到指甲戳痛掌心。
安安急忙掰過我的手檢查有沒有被,我木然地任她擺弄手。雲鐸,當過往已經被歲月侵蝕得不留痕跡,你為何還要來掀起波瀾?你早已登上了夢寐以求的皇位,順親王的郡主對你已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你還要著人來尋我做什麼?
也許是迎娶長樂公主那天,飛越欒江銜走我一隻耳環的極樂鳥把那耳環交到了雲鐸手上,讓雲鐸堅定我還活著。
於此同時的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高衍的意思,我從沒有正面跟他解釋過當年我和雲鐸的事,如今的這個探子與其說是雲鐸派出來尋找我的人,還不如說是高衍探尋我內心的一面鏡子,他要看我怎麼處置這個探子,要知道我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那個人。
安安默默地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殘渣,我閉眼深呼吸兩口,重新坐下:“這是個瘋子,滿口胡言亂語,不知所云。沈敖,抓到奸細的規矩是什麼,照辦吧!”
地上跪著的男人突然目中大亮:“我不是瘋子!金風,你還記得嗎?跟在蘇墨卿公子身邊的金風!我是金風!”
我的心又是一顫,難怪剛才就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雖然他現在滿面汙跡,但還是能看出大概的相貌。他確實和蘇墨卿身邊的小廝金風有幾分相像。金風,那個曾經幫還是蘇墨卿身份的雲鐸和我傳遞過很多次資訊的小廝,印象中是個忠心寡言的人。
他還在不停地喊叫提醒我,我被他喊得心煩意亂,更何況旁邊還有這麼多人。“沈敖,讓他給我住口!”
沈敖毫不客氣幾個耳光甩上去,那人終於住了口,卻是梗著脖子看著我,面上被打的地方已經紅腫起來。
我硬下心來,撇開眼神不去看他,衝沈敖擺了擺手。沈敖領命便要將他拖下去,看他們走到門口,我卻心頭一軟,忍不住出聲道:“慢著!還是把他先關起來吧!”
沈敖愣了愣,隨即應著是,帶著那人走了。那人不再說話,只死死盯住我,直到拐過迴廊再也看不見。
我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讓沈敖殺了金風,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跟我也算舊識,還是先把他關起來吧。
一天的心緒都被打亂了,雲鐸的目的和用意徹底把我搞糊塗了,如果說他真的對我們曾經的一段情念念不忘的話,那是否說明他當年是對我動過真心?那麼,當年我看到的他和呂翩翩那一幕就值得懷疑了。這麼想著又覺得自己好笑,真不真心的還重要嗎?我已經確定了自己心的歸屬,從前的舊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寒涼的冬夜裡,我突然對上午剛離開的高衍生出一種無比的想念,錦衾上還留有他的氣息,而他此刻在哪裡呢?我輕嘆著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過去。
一片迷霧當中,有一道影子靠近,影影綽綽,及至近處,才看清這人身著雪白的衣袍,玉白腰帶上繫著的碧色玉佩隨他走動輕輕搖晃。而那人的臉始終籠罩在那團迷霧中,看不清模樣。
我努力伸手想撥開那片霧氣,胳膊卻麻木得一點都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