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等我回來(第3/4 頁)
淨空以為此番不虛此行,總算金石為開,一時間二人竟呈現出蜜裡調油的架勢。
二月中旬,崔淨空不日後就要啟程。
馮玉貞坐在床沿,逐一將春闈需攜帶的大小物件通通唸了一遍。崔淨空則裡裡外外沐浴乾淨,合著裡衣上床。
青年長髮濡溼了後背的衣料,偏偏不愛叫他人近身伺候。於是又給馮玉貞添了麻煩,她無奈地拿著晾乾的臉帕,為他不緊不慢地絞乾溼發。
澄黃的明火下,女人的臉頰窄緊,頸子細細一截,前兩日他真有些小心翼翼,在床榻上都不敢亂來,生怕微微一個用力,寡嫂就好似水中月鏡中花,是個不存在的虛影,晃一晃便消失在眼前。
崔淨空驀地生出一陣不虞來——怎麼每天好吃好喝養著,她還是瘦成這樣?
馮玉貞正和他念著,青年瞧她半晌,俄而撐起身,湊近吻過來,女人的兩片唇瓣被他吮了又吮、咬了又咬,舌尖也溼潤地頂進來。
他的親法很有些下流意味,逐漸變了味道,拖著她的腰就要往身下帶。
馮玉貞真有些害怕他在床上不管不顧的兇勁兒,又想著不日便要啟程,不能耗費精氣神,伸手推他,一時著急,又或許是日夜思索,一下按到了那串念珠上。
兩人俱是身形一頓,馮玉貞手抖了抖,假裝嗔怪道:“別胡鬧了,可有什麼我沒念到的?”
視線有預謀地落在珠串上,馮玉貞好久看到什麼新奇物件,她手心冒汗,好奇問道:“空哥兒,你這珠串怎麼從沒見你摘下來過?”
崔淨空眸光一閃,一語帶過:“我十歲時一位師父說與我有緣,因而贈予我的。”
他定定看著馮玉貞,神色如常道:“嫂嫂提醒了我,正巧戴了這麼些年,珠縫附著灰土,麻煩嫂嫂替我摘了它,洗刷乾淨,我到時再戴上。”
這自然又是一連串的謊話了。念珠水火不侵,無人能摘下,崔淨空卻扯謊,騙她伸手來扯下,馮玉貞的心微微一沉,知曉自己恐怕真有異於常人之處,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預示了。
只要伸出手,拽一拽,便足以驗證沙彌的話。
馮玉貞不清楚自己此刻面上是什麼表情,她原本有點畏懼這串拿骸骨製成的佛串,可此時已經顧不上。
她彎起指頭勾住念珠一邊,動作極為緩慢,兩個人都一眨不眨盯著青年的左腕,卻見那串念珠真如同普通手串一般,緩緩被她扯離原處。
輕而易舉,連馮玉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是在這一刻,沙彌的告誡與耳邊再度響起,她的心徹底跌落到谷底,暗沉沉的,再無半分透亮。
就當珠串被拉到拇指處,眼見著馬上要全數拉下時,一隻手卻忽地覆上來,崔淨空眼疾手快,摁住了她,出人意料的是,他又推了回去。
崔淨空自己似乎也神色怪異,想不通自己剛才的行徑,俄而捂上自己的胸口,方才一種巨大的恐慌挾制住了他,令他不得不迅疾出手,阻止斬斷他和寡嫂之間唯一的這點勾連。
最後,他只用“還是不必麻煩嫂嫂了”一句話搪塞了過去。即使如此,馮玉貞已然確認沙彌口中的話語字字確鑿,再無其他可能,塵埃落定,這段時間以來的希冀在今日全數泯滅,她一夜無眠,睜眼到天明。
隔日清晨,崔淨空登上馬車,馮玉貞同幾個奴僕一齊於門口送他。
崔淨空撩開簾子,前兩日明明把該囑咐的話都說完了,昨晚也酣暢淋漓糾纏過她。
然而這下只看了寡嫂一眼,前功盡棄,還要再望一望這張白淨的臉和溼紅的唇,只覺得不夠。
一想到此後至少三個月見不到她,驟然生出想要跳下馬,把她抱上車隨同的衝動。然而此番路途兇險,興許設有埋伏,他不能帶她冒險。
青年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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