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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她,趙大太太如果真是來親自覓兒媳婦的話,自然會以舒國公府的標準選的。若不投其所好,只會與這大好機會失之交臂,切莫為了一個“屁股”失去個“貴婦”。
俗話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丁姀雖然兩世為人都還未嘗過婆媳大戰三百回的味道,但也知道自古婆媳就是擺在夫妻間的一道最大問題。試問焦仲卿與劉蘭芝為什麼孔雀東南飛?還不是婆媳問題?作為婆婆,當然是希望找個肯對她做低伏小,手腕力度又夠持家的媳婦了。也不知出於什麼緣故,竟然會想到丁家來。
不過話裡話外大家也只是各自在心裡這麼想想的,趙大太太的心思卻從來沒有說出來過,究竟是怎麼樣的,誰知道呢?若她只是興起來親家這裡走一趟,丁家豈不是鬧了個大笑話?難道丁家的女兒們非嫁上個豪門不可了麼?
她還一直以為二太太是不想讓她見丁妘,原來她早就知道趙大太太也過來,所以才挖空心思地變相阻撓。若丁家成笑話的話,二太太豈不是這個笑話裡的主打笑話了麼?
兀自莞爾一聲笑,張媽媽不悅丁姀這看笑話的模樣,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姐,三太太把你接回家不易啊……”
丁姀只得斂住笑,正經地問:“張媽媽,若不叫屁股的話,該叫什麼?”
張媽媽抽氣瞪她:“小姐,叫臀,叫臀,您幹嘛非得說那地方呢?”
丁姀忍住笑,斜眼看到夏枝捂住嘴巴渾身顫個不停。
第一卷 第二十章 舒七爺
說話間就已到了忠善堂的院門前,一道考究的蠻子門,門楣上四顆大而齊整的門簪,鮮亮的明黃色漆面與門面上的大紅漆、墨綠框軸形成了一道視覺突兀,讓丁姀剎那間就真的心畏起來。
她能感覺到張媽媽的緊張擔憂,畢竟是去見一個能主宰自己後半生命運的人,談何能談笑風生呢?
婆子們小心跨過石砌門檻,把肩典頂地分外平穩。丁姀被抬著得以近距離看清門上的油漆,不禁感慨。想想如意堂的那扇小如意門,連房屋這種死東西都能把人分列成三六九等,更別說人的眼光了。
穿過蠻子門,丁姀的心就真正靜了下來。兩旁碧綠油柱的抄手遊廊嚴整,兩側各開儀門,望過去可見分別是花園以及屋宇簷角,三五個下人各自走動,手裡或有拿著什麼,或沒有。眼前情景怎麼都無法跟如意堂的聯絡起來。她想起出來前夏枝曬在院子裡的被子,就覺得這若擱到忠善堂來,好像是給這裡貼了偌大幾塊狗皮膏藥。
正前方五間桶瓦泥鰍背的正屋大房,隔窗的透明玻璃反射道道日光,明晃晃間時不時響起幾陣歡笑。
她看看張媽媽,張媽媽就噓聲示意她別說話,她進去稟告了再說。
四個婆子就在靠遊廊的地方把肩典放下來,等張媽媽的回話。等了一會兒,正屋左第三間的槅扇門輕輕開啟,出來個米色長褂,罩寶藍刻絲坎肩的男子,行色匆匆地往她們這邊過來。
夏枝見了大驚,趕緊讓婆子們起來把肩典抬別處去。
婆子們手忙腳亂地起來要走,丁姀忙說:“來不及了。”
男子出正屋之後步子就慢了下來,可是沒走幾步,那槅扇門又被啟開,“哐啷”一聲摔得極重。他怔然回首,就見頭頂璨爛嵌寶金冠,身著花青團花錦襖,杏白綾褲,大紅厚底鞋的舒淳一個猛扎向他衝來。接著就“嘩啦嘩啦”連番開門關門的聲音,好幾個穿著不俗的丫鬟也跑出來,邊跑邊喚:“小祖宗,你別跑這麼快……仔細跌了你。”
偏舒淳誰都不理會,嘴裡大嚷:“七叔公……”
七叔公?丁姀瞪圓眼睛。男子頂多二十三四,竟然已是舒淳的七叔公了?這麼一來,按照輩分推斷,他就是趙大太太的兄弟了?真是可怕的幾代同堂啊!可是明明是舒國公府裡的人,怎麼到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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