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第3/5 頁)
他不明白,眉心越皺越緊,心裡有一句話,卻死活表達不出來。
別哭了,我不吃你。
龍莽透過破損的窗子,見屋中暫無異動,雖然看不清內室的情形,好歹鬆了口氣,低聲道:“守著吧。”
謝榆盯著那扇窗框子,“這樣的氣候過一晚上,將軍陽氣壯不怕,女君會生病的。”
那也是沒法子,眼下衛覦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誰也不敢再擅動。龍莽纏著差點被門夾斷的手掌道:“找個厚實的棉簾子從外面釘上,注意別驚動裡頭。”
……
衛覦不知自己如何過的這一夜,待他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入眼,是一張挨在他懷裡的粉潤臉頰,兩個人身上蓋著被子,相擁的體溫暖烘烘的。
他怔了半晌,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昨日發生何事,轉眼見一地狼藉,冷汗浹背,驀地掀開被角檢視。
幸而她是和衣而睡的,衣衫只是有些亂,還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褥間也無什麼痕跡。
只是衛覦發覺阿奴茜紅色的胸口衣襟處有些洇溼的可疑水痕,陡地心沉,不敢相信地湊近細聞,便覺鼻尖下的紅綢輕輕一顫,一道淡軟嗓音道:“衛大司馬昨個不依不饒舔了我半天,今早便忘了。”
簪纓不知何時醒了,亦或整宿沒睡,睜開的眼睛清清亮亮,無一絲迷濛之色。
衛覦僵直地抬起鼻尖,掉開視線坐起身,又忍不住上下掃量她,在確認她身上無其他傷痕
後,板平著臉:“胡說,沒有的事。”
隨即,他又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對不住,嚇到你了。”
簪纓搖搖頭,起來扭了扭被他囚在懷裡一宿僵硬的脖頸,從隨身的荷包裡餵給他一顆清心丹。
黎明之前,最是黑暗。
可黑暗過後,也是最璀亮耀眼的朝霞。
她不怕,她信自己等得到,更信衛觀白不是凡夫俗子,他一個人的命,定比十六個人更硬。
簪纓和衛覦從屋中出來後,一院子的烏眼青都鬆了一口氣,無疑,大家都是在這裡守了一夜的。
葛清營看見他二人相安無事,奇蹟兩個字已經說膩了,可除此之外,也再沒有其他的解釋。
之後隊伍趕路的速度便更為緊迫,衛覦也發現自己無論清醒還是不清醒,都已離不得簪纓,與她在一處時,或下棋,或說話,想方設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阿奴,我整夜做著同一個噩夢……”疾馳的馬車內烘著暖炭,衛覦將人攏在自己的大氅裡,與她主動說起了他之前一直不願言說的那個夢。
他夢見自己舉著一把刀,在血紅一片的濃霧裡,不斷砍著拓跋奭的頭顱,卻怎麼也砍不絕。直到,眼前的那張人臉變成他自己,他己來不及收刀……然後,那張臉又變成了簪纓。
每當這時,他便會溺水般驚醒過來。
哪怕在夢中,他也絕對不會傷害她。
簪纓聽著,一枚玉潤的白子凝在指間。
兩人眼前的這盤棋,她再落一子便能贏了。衛覦不說那些掃興的話了,有些無奈地捏捏她耳垂,“怎麼還是捨不得贏我?”
“你讓了我三手,我怎能贏。”簪纓將棋子投回棋盒,醞釀良久,終於下定決心般抬頭,眸光瀲灩,“觀白,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衛覦:“什麼事?”
簪纓輕輕吸進一口氣,道:“曇清大師說的不錯,我,我是轉生之人,我記得前世之事。”
衛覦看著她,沉靜了好半晌,“阿奴急糊塗了。”
“不是,你聽我說。”簪纓在微顛的車廂中抓住他寬厚的大掌,語氣有些發急,她原本不想這麼早告訴他,可是她想留住這個人,一口氣道:“是真的,我記得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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