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2/4 頁)
抵只有女孩子才會心照不宣的小雀喜,她不知小舅舅何以明白。只是想起了過往,從來是她精心做好糕點送給別人,期待著別人入口時的反應,甚少顧著自己。
沒有的時候不知那是缺憾,有了,才發現,原也會有人如此顧念她。
可她的手藝甚至都沒給小舅舅、給杜伯伯、任姊姊嘗過,反而便宜了那些人。
她低頭眨眨眼:“我明日不吃了,小舅舅別去西市買了。”
身為統領千軍的大司馬,又是做長輩的,來回給她跑腿,病中偶爾撒嬌一回還說得過去,再多的臉皮,她可沒有了。
衛覦聞言,目光有一瞬冷黯。“想吃就吃,都是下頭人買的。”
簪纓探出嫩白的指尖一指衛覦的靴子。
就為一盞酪,來回馬不停蹄,塵土也染了靴面。
她知道,給她入口的東西,小舅舅不會假手於人。
衛覦一靜後笑,“誰說吾家小女不伶俐。”
簪纓被誇得極不好意思,岔開話:“小舅舅,我這便去見一見徽郡王,等說完話,冰酪正好入得口。”
她彷彿知道衛覦不贊同,不待他回答,又搶著道:“我知這其中也許有宮裡的陰謀,我有分寸的,無論因著什麼,都不可能再回宮。只是萬一是真,我也不好眼睜睜聽聞郗娘娘出事不理,便先去探一探徽郡王的意思再看。”
郗太妃是個好人,待她也不錯。前世遷到蘿芷殿後,簪纓記得真的兩個人,是徽郡王妃和王家三娘,都曾投帖欲來探望她,雖然最終被庾氏擋回了,但這份心是存在的。
她們沒有幫到她什麼,但也沒有對不起她什麼。
這一世簪纓不可能再顧念所有人,但若力所能及,也不該見死不救。
衛覦看著小女娘忐忑解釋的模樣,只道一句:“阿奴但行己事就好。”
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簪纓記得杜掌櫃也說過這樣一句話,好像她隨便做什麼驚世駭俗之事,他們都是依她的。
這種無條件的偏愛,也許便是有家人在身邊的踏實吧。
她笑應一聲,再無疑慮,回內寢換了身玉白綴花的襦裙,便請杜掌櫃請徽郡王上山,至會客廳一見。
李容芝在行宮下已等了一個日夜,聽聞傅娘子終於肯見他,幾乎喜極而泣。
他是蜀王這一脈的長子,入京前父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侍奉好祖母太妃。李容芝深知祖母與父王母子情深,他進京不是來享福的,是來代父盡孝的,若讓祖母出半點閃失,他便是以命相償也抵不了罪孽啊。
說來也愧,傅娘子往日在宮裡細心照料著祖母,他與王妃做正經孫輩的,反而做不到晨省昏定,心常抱憾,對傅娘子更是多有感激。
結果這份恩情還沒等回報,又厚著臉皮前來求人了。
一路入宮門,轉曲橋,他由著婢子引路,來到一間軒窗四敞的古木色梁藻堂軒中。
一見上首方席上跽坐的那道纖姿玉影,李容芝二話不說,先行一揖,一躬到底。
“冒昧來見,請傅娘子恕容芝失禮。然事關祖母性命,容芝不得不腆顏開口。”
簪纓口稱“不敢受拜”,身姿端然未動,先問郗太妃近況。
接著便聽李容芝急急地形容郗太妃病態,眼圈通紅,聲音哽咽,卻不似作假,簪纓的面色便有些凝重起來。
她沉吟:“徽郡王也當聽說了我與宮裡近日的事,這宮門,我是定不會踏進的。一旦我回宮,未至太妃苑,先被顯陽宮扣住,到時王爺也救不得我不是?”
李容芝連忙道:“求小娘子幫忙救命,豈敢為難恩人。不需進宮不需進宮,只要小娘子願意露面勸一勸祖母,哄得祖母啟開齒關,進些湯水,容芝這就進宮將祖母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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