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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心情,是一種屈服。“如果她是純粹為範柳原的風儀與魅力所征服,那又是一說了,可是內中還摻雜著家庭的壓力………最痛苦的成份。”(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 張愛玲文集》)在範柳原終於如願得到白流蘇的那一夜,張愛玲沒有放過白流蘇欲蓋彌彰的創痛。她讓白流蘇悲涼地知道:“他愛她。這毒辣的人,他愛她,然而他待她也不過如此!她不由得寒心。”(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金錢與美色的博弈,白流蘇註定是失敗者。對她來說,婚姻仍然遙不可及。她註定要委身於範柳原,做他的情人。
一個星期後,範柳原遠赴英國,把白流蘇拋棄在一幢兩層樓的別墅裡。白流蘇並不意外,她似乎早有預料。“總之,沒有婚姻保障而要長期抓住一個男人,是一件艱難的、痛苦的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啊,管它呢……但是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經濟上的安全,這點她知道她可以放心!”(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在範柳原即將乘船離開香港的時候,在白流蘇既滿足又空虛失落的時候,這個城市“‘開仗了,開仗了。’誰都不能夠相信,然而畢竟是開仗了。”(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 範柳原便折回家,保護白流蘇。
一座城市的淪陷成全了她,成全了他們的愛情。兩顆自私的心走到了一起。自私者,原本可仗著一些資本,矯情地假裝一些姿態,可是當一個都市毀滅了,生命遊離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他們便徹底卸下了自私的桎梏,在荒涼裡給彼此一點真切的溫暖與依靠,讓愛真實地沉澱下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兩顆心終於得以契合,許下天長地久的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突然爬到柳原身邊,隔著他的棉被,擁抱著他。他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他們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僅僅是一剎那的徹底的諒解, 然而這一剎那夠他們在一起和諧地活個十年八年。”
(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張愛玲用一座城市的顛覆成全了白流蘇的“傾城之戀”。曲終人散,人生卻還得繼續。
可現實裡的張愛玲,誰來成全她的“傾城之戀”? 她遭遇了愛情中所有的痛苦、掙扎與背叛,她沒有白流蘇幸運,即便有一座城市為她的“傾城之戀”崩塌,崩塌的也只有她生命裡所有愛的奢望與絕世的才情。
白流蘇的“傾城之戀”得到了愛情與婚姻,而張愛玲的“傾城之戀”卻令她戒了一世的繁華與冷暖。一代才女繁花落盡,只留下遍野的千秋殘紅,唯有香如故,傾城依舊。
讀不懂的心經“心經”來自佛語,意為以般若智慧認識自心性體,到達彼岸世界的途徑,彼岸的世界何其深奧,何其神秘,何其虛妄……非俗世凡人所能覬覦,所能徹悟,唯其各自唸叨各自內心那段難念而又無法言說的“心經”,或許是本能、或許是天性、或許是偏執、或許是變態、或許是狹隘、或許是荒誕、或許……《心經》是張愛玲的一篇帶有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戀父情結式的短篇小說,講述了年芳二十的女孩許小寒與父親許峰儀之間的一段貌似荒誕且糾纏不清,又不失悽美的不倫戀情。
許小寒把對父親的親情之愛,逐漸演變為一種對異性的眷念與愛慕,從自然天倫的父女關係蛻變為戀人關係,進而發展為少女對男子的傾心愛戀與追求。他們彼此深深地依戀著,又隔著倫理之牆的阻滯,驟冷驟熱、忽喜忽悲、千迴百轉,糾結成一段蘊含著性愛情結潛意識的“心經”,一段不合常理的“心經”,雖有些驚世駭俗,但出自張愛玲之手,似乎也合乎情理,她的性格以及她的文字一向是有些詭異、乖戾的。
《心經》裡的主角………自戀自私的許小寒,幾乎就是張愛玲的一個縮影,她們一樣的孤芳自賞、一樣的顧影自憐。這樣的水仙情結,讓兩人的身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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