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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對她充滿了好奇和怨恨。二十年了,從來沒有從她這個家裡消失,二十年了,像個驅不散的鬼影無處不在地覬覦著她的幸福,一點點揉爛了她的存在。這會兒,終於讓她見著了對方的模樣。二十年的悲怨,在這一刻破土而出,嫉妒,憤恨,委屈,種種情緒全部加在一起。她怒不可遏,簡直把對方當成了幾世的仇人,又狠又絕地揚手就甩了寧雪一個耳光。
寧雪身子一個踉蹌,就向旁邊歪過去。喬風及時抱住了她,立即心疼了。“姐。”他喊了一嗓子。“媽。”可兒也驚叫了一聲。想要起身。許橈陽及時按住了她。
喬風的舉動讓譚俊玲更怒了。她還要舉手打過去,喬風握住了她的手腕。“何必呢?”他皺著眉頭,苦惱地說:“大家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話麼?為什麼一定要做的這麼難看?”
“難看?”譚俊玲反唇相譏,憤恨地望向喬風,“是我做的難看,還是你做的難看?你這個偽君子,你辜負了我爸,對不起譚家這麼多年對你的栽培,你用譚家給你的錢學出來的君子模樣上了別人的床。反過來,你還說我做的難看?”
“你,”喬風被哽了一下。他臉色漲紅地直視她,忍耐地說:“我們可以回家說麼?”“不可以。”譚俊玲像一隻被刺傷的母獸,眼珠子都紅了,全身上下都是尖刺。她重新把臉對著寧雪了。喬風一把扯住寧雪,將她護在身後。
他的保護沒有起到作用,寧雪全身都在發抖,有畏懼,有緊張,更多的是心虛。對方說的話沒一句中聽的,但是卻字字如釘地敲著她的胸口。對方所有說的都是事實,是她破壞了人家的幸福,破壞了人家的家庭。
房間裡,有她的女兒,有女兒的男朋友,這讓她無地自容。這二十多年來,她受盡的屈辱比這多,比這大,但是,從來沒有一刻能讓她像現在這麼難堪過。屈辱,委屈,難堪,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她一哭,喬風就受不了。那份心疼迅速蓋住了他對譚俊玲的那份歉疚。他轉過頭,有些激動地說:“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譚家,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這麼多年,你們在我身上的付出。我是個罪人,千刀萬剮都應該是我來受的,與寧雪無關。這二十年,她沒有來找過我,明知道可以找到我,她卻沒有來找我。是我毀了她的青春,毀了她的前途,讓她在別人的恥笑和口水之中過了這麼多年。”
他的表情沉痛了,歉疚了。“從娶你那天開始,我努力想讓我把你當成一個女人那麼去愛,可是,我從小被你帶大,我們同住一張床,同蓋一條被子,同吃一碗飯,我們親密的就像是左右手,從小,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可是,誰知道,有一天,這個姐姐變成了我的妻子。”
他正過了身,全臉面對她了。他的情緒微微有了一些平復。“這屋裡有我的兒女,有些話我不一定合適說,可是,不說,你不會明白。我愛你,尊重你,把你當成我的姐姐,把你當成了我的母親,我的親人。你永遠不會知道,當這個姐姐以妻子的身份躺到我的床上,等著我履行夫妻之實的時候,我有多痛苦。這三十多年來,我最害怕的就是晚上,你根本不會知道我每一個晚上都是怎麼過的。”
他痛楚萬狀地瞅著她,“走到今天,你罵我是陳世美也好,罵我是偽君子也好,你所有的罵名我全接著,我從來不認為我喬風是個君子,這麼多年,你對這個家庭的付出,我比誰都知道,可是,縱使我再感激你,請你原諒我,我真的無法做到像愛一個女人一樣去愛你,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可是,我卻給不了你愛情,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的親人,我的姐姐,甚至是我的母親。”
“姐姐?”譚俊玲失神地重複了一句,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抬眼,面如死灰地盯著喬風看,又去看寧雪。“母親?”她又重複了一句,然後嘿嘿冷笑了兩聲,“好一個說辭,為你自己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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