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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橈陽,許橈陽。”她回身一把抱住他的頭,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她心痛如絞地去檢查他的傷口。他身上的血依然向外冒著,她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將她的外套脫下來,企圖用那衣服去堵住他的傷口,但是,那血仍然蜂擁而出,根本堵不住。不,不,不,她被嚇傻了,嚇呆了,她驚恐至極地喊人救命。周圍沒有人影,那兩個保安似乎聽到了喊聲,往這邊跑過來。
“可兒,可兒,”他去找她的手,她神智大亂地接過來,不,不,她瘋狂地搖頭,滿臉的眼淚,喉嚨裡硬哽著發不出一聲。“我快死了。”他身子在抽搐,他身上的血在狂流,他死死攥著她的手。“可兒。”不,不,她一頭混亂,哀嚎著去攥住他的手,不,不,她又沒魂的去打電話。電話是打給譚東城的。電話一接通,她就帶著哭腔痛心已極地喊起來。“譚東城,你快回來,許橈陽快死了,他快死了。”
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譚東城的車還沒有開出去多遠,可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心裡一個乍喜,但是,那份喜悅跟著就被可兒送過來的話嚇跑了。他閃電雷霆地把車掉頭,開回了小區。老遠,看見他的樓門前,幾個人影在晃動。有哭聲,有喊聲,那聲音是熟悉的。
車子開到近前,沒等停穩,他就跳了下去。撥開那兩個保安,他看到可兒臉色慘白,哭的淚人似的抱著許橈陽,倚在地上,許橈陽滿身的鮮血直流。他也被嚇著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保安說:“趕快送醫院吧!我們報了警,叫了救護車,還沒來呢!”譚東城二話沒說,托起許橈陽,“開車門。”可兒全身都是軟的,譚東城來了,她更軟了。保安幫著開了車門,把許橈陽送進車裡,可兒跟著跌坐了進去。譚東城去開車。
一路上,車子像脫韁的馬一樣往前狂奔。詭異的夜晚,連空氣都帶著血腥味的。可兒把許橈陽緊緊抱在懷裡,死死摟著他的頭,貼著他的臉,她哭的泣不成聲,哭的全身抽搐,許橈陽,許橈陽。她的喉嚨哽著,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譚東城面色青白地盯著車前窗,身後人的哭聲徹底扯開了他心底的那道傷。他的心開始往下沉,脊背上開始冒冷汗了。愛是多遠的距離,就是咫尺之間,她的心裡想著別人。
車子的顛簸,竟讓那本已昏迷的許橈陽睜開了眼。他衝著可兒艱難地笑了一下。聲音微弱地說:“只要你說你還要我,我就不死。”她痛徹心扉地抱著他的頭,心臟從來沒有這一刻如此痛過,那刀子扎的是她的胸口,她心疼的肝腸寸斷,不能失去他,即使失掉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他。“許橈陽,許橈陽,許橈陽。”她更緊地抱住他的頭,把他摟在懷裡,發了瘋發了狂地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嘴巴里依然有個硬塊橫在那兒,她依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說,你不說,我就死了,我會真的死的。”他的聲音真微弱了,真的快斷了。他拼著力氣攥住她的手,“你說,你還要我。”不,不,不能死,她渾身發抖,渾身顫慄,她終於扛不住了,萬千感情蜂擁而出,衝破了她喉結裡的阻隔,她悲不自己,驚痛心疼,撕心裂肺地狂喊出一句。“我要你,我要你,所以,你一定不能給我死,你敢出事,我也活不成了。許橈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3 章
接下來一切都是混亂的,醫生護士;像走馬燈似的來回奔走,血漿袋子,生理鹽水,刀械器具,閃著銀光的托盤,血衣,血布,像恐怖片裡的鏡頭把可兒臉上的血都抽光了。可兒沒了魂,像個死人一樣地癱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
譚東城在手術室前緊張地繞著彎子。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還算有理智,從可兒的手機裡找到魏軍的電話,通知了他。魏軍被嚇的不輕,半刻沒敢耽擱趕緊知了許橈陽的家人。
許家被嚇得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