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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太過熱情了些。”
鄭靖朗臉上笑意不變,頗有感觸地接道:“楊姑娘,我能理解你這種心情,也理解令尊的處境,——有時候我們確實不得不這樣,這就是我們這類人的悲哀。”
宜竹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覺得這話十分妥帖受用。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越發誠摯,對他的陌生感也漸漸減少。她略有不解的反問道:“鄭家祖上有少人也曾出將入相,是京中望族,根本不需要像我們這樣吧?”
鄭靖朗搖搖頭道:“人上有人,京城乃藏龍臥虎之地,我們鄭家也沒到萬事不求人的地步。”鄭靖朗說到這裡,不由得頓了一頓,接著用嚴肅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更何況鄭家在十年前捲入西陵公主事件,導致元氣大傷。我們這一輩的年輕人除了大哥都不曾出仕,不過是靠祖上庇廕勉強撐著場面而已。”
宜竹心中微訝,稍稍一想,便明白鄭靖朗說的都是實情。十年前鄭家捲入到西陵公主和景王謀反事件中險些抄家滅族。也有人說這是武安郡主使的毒計,目的在於報復鄭雲卿的背叛。此事過後,鄭家族人有的被斬有的被流放大西北。武安郡主的前夫鄭雲卿死因不明,鄭靖朗的姨母服毒自盡。從此以後,鄭家一蹶不振,從一流世家跌落至三流世家,清而不貴,徒有虛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遭此重擊,鄭家的影響力也非一般人家可比。
宜竹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泛泛安慰了鄭靖朗幾句,鄭靖朗的神色很快就恢復正常,沒有再談此事,轉而說起了楊家新宅和京中趣事。他語調快慢適中,談吐優雅風趣,哪怕是最尋常的話,也讓人願意認真傾聽。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到假山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鄭靖朗無奈地朝宜竹一笑:“是你的堂姐找來了,我去看看。”
楊宜竹定睛一看,原來是楊宜薇找來了。
鄭靖朗緊不慢地迎了上去,宜薇此時也收起了往日的張揚跋扈,竟時不時流露出一副小女兒的情態,她和鄭靖朗說著話,還不忘用眼神警告宜竹。
宜竹極有眼色的離開了假山,回到偏廳去了。
大廳中已經坐滿了身份跟宜竹家地位相當的女眷。平氏和宜蘭正坐在人群中,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京中的新風尚新八卦。宜竹也沒往裡擠,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啜著熱飲聆聽鄰座的高論。
又過了一會兒,打扮得耀皮奪目的宜薇裹挾著一陣濃郁的香風從外面昂然進來了,她所過之處,眾女客紛紛起身招呼。她粉面含春,笑意盈盈,比方才和氣了許多。路過宜竹身邊時,她竟屈尊降貴坐了下來。
“十八妹,”宜薇笑著招呼一聲,宜竹臉上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
宜薇笑意更盛,“方才宜芳妹妹出言不遜,你可別放在心上。”宜竹心中暗笑,宜芳是出語不遜,但她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可現在她卻滑稽地替別人道起歉來。
宜竹心裡這麼想,面上並沒顯露,她們反正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面,既然對方這麼說了,她不介意裝裝大度,於是宜竹笑著接道:“自家姐妹拌幾句嘴,算不得什麼,我和姐姐在家也時常吵嘴,多謝七姐記掛。”
宜芳又和她說了幾句話,驀地發現這個族妹果然不錯,舉止大方,說話也算有見地,她原先因旁人勸說而起的敷衍之意頓減,轉而變成了自甘自願的交談:“……聽說你跟鄭家來往來?”
“幾面之交而已。”
“我還聽說,你對秦靖野有意?”
宜竹笑道:“我也聽說了。不過,我自己並不認可這個說法。”
宜薇怔了一下,突然燦然一笑:“想不到你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
“謝謝誇獎。”
宜薇思量片刻,又正色道:“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最好離那人遠些。秦靖野這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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