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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於人必自邇,邪醫亦成醫。
哭得滿眼淚花的春雪跛爬前行,死揪著藥僮褲角不肯放手地直磕頭,希望能求得一線生機救救她家主子,主子真的不能再拖了。
綠袖山莊?!天哪!是御賜的書香世家,專出受人敬仰的文史官,可是……“這位姐兒行行好別扯著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要命,爺兒等著他曬藥材呢!一刻也停不得。
“小哥,求你開個金口幫幫我家主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菩薩也會感謝你的聖恩。”夏融也跟著哀求地捉住他另一條腿令他寸步難行。
“不是我不幫忙呀,你們這是犯了我家主子的忌諱,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點頭。”苦兒愁眉苦臉地望向四位美女姐姐的哭臉。
他自幼沒了爹孃沒有家在街上行乞,因為要走了老丐的剩飯而被一群乞丐打個半死棄之破廟,生命垂危之際被路過的爺兒拾回一條小命。
他原本也沒有名字,是生性冷峻的爺兒隨口一喚才跟了他七年,否則大家都叫他小乞兒。
如今他都十四歲了還摸不清爺兒陰晴不定的性情,稍有一個不顧心可不是人頭落地那麼簡單,隨時有成為藥人的可能性。
他就曾親眼目睹一位求醫者說了句不順爺意的話,三天不到變成痴憨呆傻的活死人,不知所云的咬著草根刨地,身上的血化為毒液能人藥。
血枯人自然死亡,肉不腐死如生前音容,蟻獸一觸及屍骨立即化為一攤血水消失無蹤,可見毒性之烈著實駭人。
因此江湖傳聞爺兒食人吸血之說雖是謬言,但是仍有幾分真實性,畢竟割腕取血一樣要人命,所煉製而成的血丹能解百毒,生肌如雪。
即使跟隨了爺兒許多年還是無法不怕他,心中的懼意與日漸增,一聲輕咳足以嚇得他兩腿發軟動彈不得。
人說魔由心生,而他家爺兒正是萬魔之王,冰眸一瞪讓人渾身打顫,猶如置身冰天雪地的長白山上,積雪終年不化,冰得透底。
“難道就不能有例外,我家主子撐……撐不下去呀!”淚如雨下的冬草已然雙眼紅腫,兩膝磨破皮沁出血絲。
“求求你,小哥,我們綠袖山莊不能沒有主人,請你行個方便讓我們求見聖醫。”水家就只剩下主子一條血脈,非保住不可。
即便犧牲了她們四姐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哎呀!換我求求你們好不好,你們別再為難我了,我不過是個小小藥僮而已,哪有本事替你們說情。”分明是要狗兒拿大鋤。
不妥,不妥。
“小哥……”
幾個忠心護主的丫環拼命求著苦兒不管是什麼機會緊捉不放,矢志挽回年輕主子的生命。
就在她們糾纏不休的當頭,一道柔如春風的輕噥由軟轎中傳出,聲弱無力地含著幾句輕咳,近在轎旁的眠秋趕緊湊上前。
“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求聖醫救你的,你不要耗損太多元氣說話。”就算要拆了魔莊她也絕不遲疑。
臉色紅得妖豔的水丹虹衰弱地一笑。“別……別蘆了自己……你們的用心……我都……明瞭……”
“小姐,你歇口氣別說了,我們這幾條賤命不算什麼,你要為水家好好保重身體。”若有不慎,她們怎對得起在天之靈的老爺、夫人。
“人無貴……貴賤,不要讓我……成為……罪人……你們快……快起來……我受……受之有……愧……”
人生自古誰無死,紅顏不容見白頭吧!
活了十七個年頭是短暫了些,但是身邊圍繞著一群忠婢義僕細心照料著,她若再多生貪念便是折了福,活著也是難受。
她這病體也拖了好些年了,連父母相繼辭世都無法略盡人子孝道,纏綿病榻任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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