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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心”了一回之後,終於煙消雲散。
“談心”之後,我們在床上說著悄悄話。元宵在外頭撲騰一陣子後終於安靜地守在門口,寂寞地對月嗚嗚,引來不少野貓野狗的應和。我想它的語言翻譯過來一定是這樣:主人辦事,將吾鎖門外。嗚呼哀哉!遇人不淑。
安錦問起大哥相親的事。我嘆了口氣,只說又吹了一個。他輕拍著我的背脊,安慰我說姻緣天定,大哥只是還沒有遇到月老為他安排的那個人罷了。
我聽得興起,翻過身趴在床榻上盯著他看。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我的肩膀,問我在看什麼。
我眨了眨眼。“看你是不是月老為我安排的那個人呀!”
他輕笑了一聲。“看出結果了麼?”
我假作失望地嘆了口氣。“月老跟我說,原本他不想安排你來著。誰想到陰錯陽差,紅線拴錯了地兒,這才扯到你身上了。”
他一愣,伸手向我抓過來。我只覺天翻地覆,不知怎地已經到了他身下。那對微微上翹的眼角此刻如飛鵠揚翅,多添幾分邪氣。
“我們的姻緣,不由月老定。”他低頭看我許久,神情專注,挺有些深情款款的意思。
我的心跳如黃鸝鳴叫,輕快而愉悅,以為他接下去定是要說些類似“你是我的”或者“我只要你”之類的情話,於是作羞澀態等待下文。
誰知他緊接著語氣輕佻道:“你可是小妖怪,妖怪的姻緣怎麼由得了神仙?!”
我心裡那隻黃鸝變成了烏鴉,啊啊兩聲飛了過去,留下黑線無數。失望和窘迫的雙重作用下,我終於暴怒地抬起腳,把他踢下了床。
安錦狼狽地撲倒在床下,蜷身捂著肚子,發出一聲痛呼。
我只當他是裝的,背過身沒理。誰知他半天沒爬上床榻,我才覺得有些不妥,下床去檢視。只見他臉色發白,額頭上竟有冷汗。我嚇了一跳,連忙扶他起來,又替他揉著肚子,驚慌失措。
“怎麼樣,好些了麼?”我也急出了汗。“要不要去請大夫?”
“不用。你揉揉就好了。”他似勉強地朝我一笑。“再下面點兒。”
“是這兒麼?”我趕忙往下移了移,又問他。
他想了想。“再下面點兒。”
我忙不迭地再朝下。
“再下。”
我:“……”
淡定地抬腳,又把他給踹了下去。
他費力地爬上了床,抱著我說自己餓了。我這才想起他一直在婆婆的房間,沒有吃晚膳,之前又“談心”耗費了不少精力,於是做賢妻的心情湧動提出要給他做碗麵條。他搖了搖頭說外頭冷怕我凍著,要求再“談心”一回以解腹中飢餓。
於是他第三次與地面做了全方位的親密接觸。
最後他終於消停了,無奈又小心翼翼地從背後抱著我,唱著催眠曲哄我睡覺。元宵在外頭聽得歡快,就著催眠曲的調輕聲嗚嗚打著拍子。我聽得親切,很快便迷迷糊糊地抱著他的手臂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他在我耳畔低語。
“……做什麼都可以……別怨我……好不好……”
我砸吧砸吧嘴,把他的手指送到嘴裡咬了咬。“不怨……睡覺,乖。”
第十二章 東宮痴情
東宮的辦事效率果然非比尋常,沒過了幾天,禮部書令史家那女兒突然找到我,說願意跟大哥處處看。
姑娘的表情如同慷慨就義的烈士,想必是書令史明裡暗裡受到了東宮大人的特別“關照”。我完全沒想到東宮竟然做得這般不地道,看到這姑娘一股為家人犧牲幸福的悲壯勁兒頗有些不忍。然而大哥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似乎對這姑娘印象還不錯,我權衡之下,還是決定昧著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