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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獄中看過宋啟文了,她看著那個已形如枯槁的男人,一句話也沒說,臨走時,啟文莫名的對她說了句“謝謝”,她似懂非懂的點頭走了。
楚雲煕看著史則,那張圓臉少了笑容,留了短短的鬍鬚,說:“其實宋啟文不愛淺淺。”
“什麼是愛?他為了她什麼都沒了!”史則大聲反駁。楚雲煕站在梯形的木梯頂上,從上俯視著他說:“史則,你喜歡喝酒,可是如果有人傾家蕩產買來好茶送你,說喜歡你,願為你做任何事,卻要你放棄現在的生活,一起去流浪天涯,或者是耕田織布,你會願意嗎?淺淺並沒做錯什麼,啟文卻殺了她。”楚雲煕聲音低沉帶著嘶啞感,一身厚厚的青色棉衣,還披了件長公主命人送來的銀狐披風,頭髮隨意束在身後。她透過窗看了看陰沉的天,今年的雪下的早,寒風凜冽吹過,地上的雪便結了薄冰,屋簷上垂掛無數晶瑩的冰柱。楚雲煕看著,下意識摸了摸左肩。那裡的箭傷是癒合了,但每受寒氣那裡便疼痛不已,初雪後她已很少出門。楚雲煕爬下梯子,揉了揉左肩。
“這不一樣。”史則不信,他和宋啟文認識數年,宋啟文那麼瀟灑隨意的人,若不是深愛著淺淺,又怎會動手殺了她,也毀了自己?可現在爭論這個還有什麼用呢?
“好冷,先回正屋烤烤火吧。”楚雲煕沒再多說,去關窗落鎖。史則知道她怕冷,又看她臉色泛白,便跟在後面一起去正屋。
“判決下來了嗎?”在屋裡火盆旁烤了一會,楚雲煕才像回過神般問。
“流放邊疆,年內就走。”史則盯著火盆,手捧著杯茶慢慢喝。
“到時你知會我聲,一塊去送送他。”楚雲煕撥了撥炭火,讓火更旺些。
史則’嗯‘了聲,點點頭,便都沉默了下來。
“大人,小唯姑娘到了。”一青藍棉長裙的青荷,輕快的走了進來說道。她是長公主派來幫忙打理狀元府的,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十七歲的如花少女,聰敏活潑惹人喜愛,把狀元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小唯跟在她身後,一身風塵僕僕,帶著外面的寒氣,半新的水綠棉衣,頭髮高高束成髮髻,臉上的胎疤只剩一銅錢大小如蝶狀的深色痕跡。
“師傅,史大人。”小唯揹著藥箱,拱手行禮。
“坐著烤烤火吧。”史則忙道,起身讓她。
楚雲煕看著史則,史則笑笑道:“我也該走了。對了,秦珏下月大婚,你還是別出席了,讓人送份禮去就好。”
“秦珏下月大婚?怎麼這麼突然?我為什麼不能去?”楚雲煕驚訝連連相問。
史則挑眉看著楚雲煕笑問:“你是真不知啊?這事也算因你起的。”一旁的青荷掃了史則一眼,去端了杯茶水遞給安靜坐著的小唯便退了出去。
“因我何事?”楚雲煕是真弄糊塗了,難道因她搶了長公主?
“還記得上次那個要跳河的女孩嗎?她是青州節度使張文甫的獨女,離家偷跑出來,直奔京城她表哥家,正聽到了她表哥議親的事,才有橋上那一出,結果被你倆一番戲弄,算是揚名了。節度使是正三品官職,不及丞相門第,但也不會讓獨生女兒委屈做妾。何況秦丞相原先準備聯姻的國子監祭酒官職還低節度使一級。那張節度使行事也利索,直接就讓媒婆帶嫁妝上門了。這事鬧的京城和青州兩地人人都知,你竟不知道?還是想去捱罵?”
“她表哥不會就是秦珏吧?”楚雲煕目瞪口呆的問。
“你說呢?”史則笑她明知故問,說完轉身留下愣神的人走了,楚雲煕想送時人都沒影了。楚雲煕回身坐下,輕咳了二聲。
“小唯,最近過的怎樣?賺到銀子沒?”楚雲煕假裝咳嗽掩了臉上尷尬的紅色說道。
“師傅多注意身體,小唯過的還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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