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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子,你看你二伯我是不是笑納了呢。”安在海志得意滿,薛向幾次力挽狂瀾,助安系定計,他現在完全認可了薛向智囊的地位,隱隱覺得這小子的智謀不在自己之下(安大先生就是這麼想的,別噴我),與其為謀,不算跌份兒。
安在海說完,不知從哪裡又掏出把描金的摺扇,得意地晃了起來。安在江和老王的性子相近,喜靜不喜動,背脊筆直地坐在椅上,眼睛盯著薛向,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安在江不似他二哥安在海那般好謀無算,他自知自己所長在於征戰、殺伐,對這些ZZ上的博弈,十分不感冒。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薛向這種在ZZ上有著驚人判斷力的天才心懷敬佩,他確實想知道薛向對那邊開出條件的看法,因為他隱隱覺得己方這次所獲是不是有些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故老相傳的古話,他還是記得牢的。
薛向抿了口茶,眼睛偷偷從茶杯上沿撇了老頭子一眼,卻見老頭子正拿眼瞪著自己。他慌忙放下茶杯,笑道:“方才想得入神了,二伯勿怪啊,絕不是小子做作。”他先為自己久久不語的行為做了一番辯護,復又道:“二伯和三叔官升一級,那當然是好事。不過,這好事兒也分幾種,第一種是隻對自己有利的事兒;第二種是對自己有利,且對別人也有利的事兒;第三種是對自己有利卻對別人不利的事兒。二伯,我認為這件好事應該屬於第二種,對咱有利,卻是對別人更有利的事兒。但是,這個別人隨時有可能化身為敵人,那麼對咱們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薛向一番話雖然有些拗口,眾人卻都聽了個分明,只有安老帥哥還有些迷糊,他隱約聽出了薛向不贊同之意,卻不太肯定。
薛向見安在海眼睛直鉤盯著自己,繼續出言為他解說:“二伯,在我看來,輕g業部的部長、17軍的z委不過是取名不取實的桃子。當然,我並非說這兩個位置沒有權力,只是,眼下,您的x傳部副部長和三叔的裝甲師師長的位置更加重要。宣傳口必然是未來的主戰場,裝甲師師長更是強有力的安全保障。以名換實,那邊打得好算盤啊。”薛向說完,輕輕磕了磕茶蓋,貌似是喝水時不經意的動作,其實是在提醒已經目瞪口呆的安老帥哥保持形象。
安老爺子含笑地點點頭,難得地用嘉許的眼神瞟了薛向一眼,其實,老頭子心中亦生出些許欽佩之感;安在江早對薛向這種語出有物,言之必中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會兒,更是對薛向伸出了大拇指;老王照例醬油黨般地點頭,一副此言深得我心的模樣。
安在海“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面色不豫,似乎對自己被耍了,很是憤怒,忽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走到薛向身邊,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沒有說話,接著,正了正衣衫,濃濃的眼神盯著薛向,似在說“天下英雄,唯向與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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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童聲稚嫩,嗓音清脆,一首應景的《沁園春。雪》被小傢伙吟誦出來,聽得薛向頻頻點頭。小傢伙背完,扭過頭,衝身後的薛向道:“大傢伙,看人家聰明吧,這麼長的詩,人家只讀了幾遍就背下來了。”小傢伙站在抄手遊廊裡,歪了小腦袋,看著薛向,似在求他表揚。
這是1977年的第一場雪,至於是不是比1976年的來得稍晚了一些,薛向並不清楚。即使讓原來的小青年來答,恐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這事兒太小,太自然,年輕的小夥子又不是耕植農田的農人,哪裡會記這個。元旦方過了三天,一場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古都的世界一夜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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