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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譚叔叔淨身出戶。他在法萊重工的股份不能隨意變更,會引起公司動盪。除此之外,所有他名下的私人財產,他分毫不要,全部都留給了家輝的母親。”
沈若初再一次驚住。“他還真大方!”說著冷笑一聲,“也真夠拼。”
前者她大概能夠理解,是因為愧疚。但是愛人都沒有了,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後者……她實在不敢苟同他背叛髮妻來成全自己的行為。那樣的愛情,只會讓人覺著無恥。不,她不認為那是愛情!那算什麼愛情,簡直是打著愛情的名義在褻瀆這兩個字!
“唉……”她嘆息著,轉頭看向遠處的太陽,莫名其妙地感覺鼻頭髮酸,“哥,你說……會不會將來的某一天,我和景焱也會補上二光父母的後塵。”
沈行之被她問的一怔,而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從客觀上來講,對於將來尚未發生的事情有著一萬種的可能,沈若初說的那種也是其中之一。但可能和肯定區別就在於,一個是猜想一個是結論,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出來。
“你也覺得有可能是不是?”見他許久不回答,她便彷彿自言自語一般,低低出聲。
“我覺得你是產前憂鬱症。”沈行之嗤笑著,用一種下結論地語氣說道。言畢又覺得哪裡不對,又糾正一遍,“哦,你現在距離生產還差挺遠的。所以不該叫產前憂鬱症,應該是妊娠憂鬱症。”
“你才憂鬱症!”沈若初惡狠狠地他一眼,咬牙切齒。然而心底莫名坍塌掉的那一角卻仍舊越來越大,不知該如何填補。或許她是妊娠期間激素異於平時,才會又矯情又多愁善感。又或許是失而復得的感情總讓她更加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總之譚家輝父母婚姻關係的破裂,讓她難以控制地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將近四十年的感情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她兀自傷感,話音才落,就聽見沈行之像模像樣地學著她的語氣,來了一句……
“是啊,活了100歲的人呢,怎麼說死就死了呢?”沈行之哼笑一聲,“初初,四十年是已經過去的四十年,而未來永遠都是充滿變數和未知的未來。在無盡的時間面前,任何感情,不單單是感情,一起都是平淡而渺小的。而我們回不到過去,也預知不了未來。能抓住的,只有當下。及時行樂才最重要。”
沈若初瞪著他,憤怒中又有幾分心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無情啊!”她還記得第一次知道譚家二老離婚訊息的時候,景焱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給出的論調也跟沈行之相似。這件事上,他們兩個倒是難得默契一次。
“我們不是無情,只是理智。”沈行之聳了聳肩,“男人理智是天性。相對而言,女人更容易多愁善感。”
沈若初從鼻子裡噴出兩道冷氣,“理智?有本事你也對夏可可理智一次啊!或者你乾脆把這番理智的論調說給她聽聽。”
沈行之眸光一閃,面色瞬間黯淡。夏可可……從家裡出來之前,他藉著去衛生間的由頭抽空給她打了通電話,結果無人接聽。發了簡訊過去,直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兒迴音。那個倔姑娘腦袋軸臉皮又薄,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一邊羞惱一邊生他的氣。
“人吶,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別人能耐!”打擊到逗比哥哥,沈若初一片陰霾的心情瞬間晴朗許多。見他皺眉陷入沉思,她也不想和他繼續廢話了。
沈若初站起身離開,剛剛推開門步入走廊,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緩緩向自己走來。她腳步一頓,怔愣間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不知為何竟突然有些陌生。下一秒,剛剛淡去的悲涼和難過,再次襲上心頭。然後,她就那麼傻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他走近。不能動彈,也不能思考。
直到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肩頭,將她圈進一個寬闊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