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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入了表妹的眼,太子須接著又開啟中間那隻長方體木盒,愉快地說道:“此……百金也。舞人玉、百金,皆曲逆侯所贈。”
王主姱疑惑:“曲逆侯?因之何?”
“嗯,”不等妻子問完,館陶長公主的長子又拍拍最底下那隻最大的匣子,笑眯眯:“其中者,足三百金。為曲周侯寄所贈。”
‘重金相請,不可能是小事!’梁王劉武的嫡長女凝眸,直搗核心問題:“從兄,所為……何來?”
感到有些吃力,陳須乾脆趴靠在裝黃金的盒上,悠悠然晃一晃食指:“愛妻……猜?”
王主姱挑挑眉,腦子裡將近期發生的重大國事宮廷事排一遍,然後逐一否定:‘咦?最近也沒什麼大事啊!’
‘而且,就算有,夫君沒實職,也幫不上忙啊!’倏爾,靈機一動,梁王女試探性地問一句:“公主?”
“吾妻……慧矣!”陳須莞爾,擊掌贊:“然,然!公主!”
天子的女兒們,又有一批進入適婚或議婚年齡。尤其這回的待嫁名單還包括了內史、平度、陽信這三個——大漢的諸多侯門,已開始動作了!
梁王主姱明白了,但也鎖起了眉頭。
“從兄,大伯天子也,天下之共主。公主下降,今上自決之……” 緊依丈夫坐了,劉姱柔柔地勸說——總之,這錢不好拿,也沒必要拿。公主們嫁誰由皇帝決定,旁人干預不了;答應後如果辦不成,反而有損顏面;再說了,家裡也不缺錢。
“吾知矣,知矣!”陳須攬過姱表妹的細腰,在妻子耳邊輕輕笑:“然曲逆曲周二侯言明,所求者僅阿母前稍作美言,不求……‘必’果。”
‘只為讓夫君在姑姑面前說幾句好話,就送這麼多?’即便是生於富貴長於富貴的梁王愛女,此刻也不禁咋舌了:‘兩位徹侯好大的手筆!這兩家太富了!’
“酈商、陳平之後呀!”陳須無奈地搖搖頭,自嘆不如加感嘆——陳酈兩家侯門的祖上都曾權柄在握風光一時,封戶數目在大漢侯爵中是最多的;相比之下,堂邑侯家的底子就薄弱多了。
感慨完,堂采邑太子一抬頭,忽然發現妻子神色不對!
梁王主若有所思,目光中含著沉沉的冷鬱,
“阿姱?”陳須叫一聲。
王主姱,聽而不聞。
堂邑太子收緊手臂,加大聲量再問一遍:“阿姱,阿姱?!”
“嗯?”劉姱如夢初醒:“從兄……”
陳須好生奇怪,低頭追問:“阿姱,何所思?”
劉姱依舊鎖著眉,幽幽說道:“姱思……趙夫人。”
“趙夫人?”堂邑太子一頭霧水。
‘不記得是誰?!這才多久啊……真應了那句話,人走茶涼!’長長的嘆息,梁王女感傷地提醒自家夫婿:“趙夫人,先曲逆侯夫人,陳何結髮之妻。”
“趙夫人系出名門,賢淑柔雅,”回想著記憶中那位總帶羞澀笑容的溫柔美人,梁王女眉宇間愈加黯然:“事夫君,孝翁姑,敬寡嫂……”
“……憐夫兄之遺孤……世人多讚譽。”說道這兒,劉跨深深盯了丈夫一眼,無聲地抱怨——陳何原配夫人的賢惠,表兄當初也親口贊過。到如今竟忘得乾乾淨淨?!
經此提醒,陳須摸摸下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確稱讚過趙夫人,不止他,很多貴族都讚揚過。
陳何並不是嫡長子,按理與爵位無緣;只是在其兄曲逆太子早逝後,才撿了這個大漏。
弟弟替代兄長繼承了侯門,曲逆侯家族內部就有了隱憂。尤其是原太子留下的妻兒,該如何對待如何相處,便成了人見人頭痛的大難題。
萬幸新主母趙夫人年紀雖輕,行事卻極為精細,非但將孤兒寡母照顧得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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