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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盛苡心裡突然踏實了,皇帝見她點頭,目光飄向湖面,映照出水粼月明,“要是得了小子,朕教他騎馬射箭,要是個閨女,朕教她讀書寫字,等朕哪天老到幹不動了,就走馬卸任,咱們倆就住在南苑,養養馬啊,種種瓜果啊,一個做閒雲,一個做野鶴,豈不妙哉。”
盛苡怔住,心裡壓不住狂跳,皇帝比她想得遠,說什麼老了的以後的事,她順著他的思緒推想了下,彷彿遙遠的沒有盡頭。
“堯堯,”皇帝端起她的臉,伸手描著她的眉黛,“你愛不愛朕?”
她低下頭,神情不明,只微微顫了下身,曲起頸子點了點頭。
皇帝壓唇觸了觸她的發頂,“有多愛?”
她抬起視線順著食指尖輕戳了戳他的心口,“您這兒有多愛奴才,奴才就有多愛您。”
皇帝語調漸沉,“就你機靈,倘若朕不愛,你就不愛,難為長出這麼一副不吃虧的性兒,”寵溺地把她的頭髮攏在肩後,“重說!朕等著。”
她提起他的辮梢,輕繞進指頭隙裡,紅臉凝視他,“大概這麼些,多到數不清。”
皇帝臉色愈發陰沉,“等朕老了,頭髮都掉光了,你那點兒感情還剩多少,豈不是也都跟著落沒了?”
盛苡急得努起嘴兒,憤憤轉過身,“沒個羞臊!哪兒有大老爺們兒家問這個的?橫豎怎麼說,您都不滿意。”
一言不合就鬧性兒,誰慣的!這火脾氣以往他救得,眼下這個形景兒失火可不算精明,他這兒的魚池一早就被殃及了。
“堯堯,”他把她鋪平,眼含晨曦混沌不堪,“朕愛你至深,你愛朕遠不及。”
盛苡驚得眼珠兒打顫,擄起衣裳往一邊磨蹭,身子裡疼得直抽冷氣兒,皇帝把她掂在胳膊底下,心頭緊跟著一縮,疼惜地撫撫她的後背,口氣溫和的一塌糊塗,“睡罷,朕不招你了。”
倦意侵襲,盛苡靠在他的胸口,渾身癱軟無力像躺在棉花垛兒上,輕呼進他體溫裡的龍誕香,深深迷失。
皇帝輕攏住心口的一團圓滿,天際稀薄漏出曙光,燻蒸著兩人身上的汗露,嫋嫋婷婷鋪染開來。
次日回到團河時已經過罷晌午,整殿人急得無頭蒼蠅亂撞,見兩人進殿都亂哄哄叮了上來噓寒問暖。
小六子甩袖撲著皇帝盔甲上的草灰,“萬歲爺您這一晚上歇哪兒去了?也不派個人回來告知一聲兒,好讓奴才擔心……”
皇帝解下頭盔夯進他懷裡,堵上他一嘴囉嗦,回頭吩咐道:“伺候你們家主子更衣。”
來順兒忙應聲是,待他背身跨進璇源堂方攙著盛苡入了清懷堂坐在床上,見她步子軟塌塌地提不大起來,眉心打著褶子隱隱聚著媚意,心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她逗樂,解她馬褂肩領上的盤扣,“主子穿爺們兒家的衣裳倒一點兒也不衝撞,大姑娘小媳婦兒見了您,眼睛都挪不開了!”
盛苡嗓子眼兒失潤,顧不上接她的話,端起茶盅一氣兒地飲,完了拿帕子沾嘴角,抬眼見來順兒直愣眼兒盯著她看,看得她直毛咕,“怎麼了?”她又抿了口茶,玩笑道:“你這麼瞧我真讓我心裡發怵,要不哪天跟萬歲爺請個示下,成全咱們倆得了。”
“那萬歲爺還不得誅了奴才全家!”來順兒替她換過裡衣,取出件旗袍披在她肩頭,悄聲兒地問:“主子,您跟萬歲爺昨兒晚上到底幹嘛去了。”
盛苡一扭身丟開她坐在鏡前,低頭扣著腰間的盤紐道:“出門前不告訴你了嘛,狩獵去了,一時玩兒得盡興沒趕回來,昨兒打了只“四不像”,你是沒見,可肥了……”
聽她嘴硬,來順兒信以為然嗯一聲兒,一面替她盤頭,一面道:“南苑的天兒涼快,奴才順手取了件衣裳,這會子看著領口開得有些大,您瞧瞧要是合適,也就省得再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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