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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是錯覺嗎?她好像在吃醋耶!
你為何生氣?他又拉起她的手,在玉掌上寫了幾個字。
她甩了幾次甩不開,便抬腳踢他一下。
“你是我的誰啊?我幹麼生你的氣?放開啦!”
不管是用腦袋想,還是以他天生的敏銳心思,他百分之百肯定她發火了,而且是一種羞怯中帶著慍惱的火。
他繼續在她的手上寫字。你是在嫉妒?
她嬌顏轟地燒成了一片火紅。“去死啦!誰嫉妒你?!”
那雙柔媚的鳳目染著水霧,妖嬈多情中含著一點哀怨,直看得他心頭震盪。
不自覺地,他手中的力氣鬆了下,她乘機一溜煙地甩脫,跑了出去。
他彷彿還看見她窈窕的身影,隨著奔跑,漆黑的發瀑揚起又落下,而那截火紅的玉頸就在黑髮中若隱若現。
她確實為他吃醋了,可怎麼會這樣?他們……只是朋友吧?
不,他們的關係是比朋友更好上一層,是一個眉眼傳遞便能心意相通的知己。
他們懂得彼此,又互相體諒,她曾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現在……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居然一點也不討厭她突如其來的嫉妒。正確地說,他心底浮現的是一種微甜帶酸的滋味。
他喜歡她的含羞帶怯,著迷於那雙鳳目開合間的點點風情。他,卻是心動了。
他怔怔地站著,任陽光灑落一身,曬乾了那黏在衣上的麵糰,任風吹著,散去了沾滿頭臉的麵粉。
他只是呆站著,沉醉在這種情潮乍現的美妙氛圍中。
水雲初一出門,就發現今天集市上的氣氛很不一樣。雖然諸多買賣照樣進行,但她就是感覺一股緊張在城裡積蓄著。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又要興起文字獄?但鱉拜倒臺後,當今聖上似乎不太在意這種小事,近兩年,已沒有誅連大案了。
不會跟雲錦有關吧?她隨意猜測,馬上又將這念頭抹去。就憑水雲錦那莽莽撞撞的個性,能掀得起什麼大風浪?
她信步走進一間茶樓,留心聽著茶客們的言語、街上人來人往的交談,和那些吹彈拉唱者的聲響。
任何事的發生都會有個原因、過程,然後才是結果。
多數人能掌握的只有結果,少部分人能看見過程,只有某些天賦異稟的人可以洞徹三者。恰巧,水雲初就是這種人。
她最擅長從各種流言碎語中找出蛛絲馬跡,再從中推演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注意聽著制臺大人忙於公務,冷落愛妾的訊息,知道織造局長曹璽夜夜宴請江寧上下官員,發現有人抱怨最近城門出入檢查變嚴了,驚覺在朝廷嚴格規範織造一業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肯投入大筆銀兩創辦織造坊……
她越聽,臉色越蒼白,不多時,細汗佈滿了嬌顏。
“雲錦啊雲錦,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就算要鬥,也得動腦子,那樣直接與朝廷對抗,不叫英雄,是蠢蛋。”
她已猜出水雲錦是聯合了一些織造坊,幹起黑市買賣,並且囂張到引起官府注意,才有如今的制臺忙於公務、曹璽宴請官員等事發生。
而最近的出入城門嚴格盤查,則是官府準備收網逮人的訊號。
現在該怎麼辦?捉回雲錦,罰他禁足,三個月內不許出門一步?等待風聲暫歇,再放他出去?
但如果官府已經注意到他了呢?躲避只是治標不治本。
除非另有一件大事能轉移官府的注意,否則怕雲錦是小命難保了。
艾新——她想到這個落難江寧的皇族子弟,心狠狠揪了一下。他會是個很好的擋箭牌,但想到她要親手設計、暴露他的行蹤……雪白的嬌顏染上幾抹青,她雙手緊握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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