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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箋滿肚子的話卡在喉嚨裡,張著嘴怔怔地看著羅騫。直到尺素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跟著尺素出去。走到門口,她又回頭看了羅騫一眼,目光極為複雜。
剛開始她怕羅騫生氣,誤會她對那位夏公子有意思。可羅騫不在意的時候,她卻寧願他生氣!
生氣,就意味著他在乎她,把她視為禁鸞;而現在他這無所謂的態度……
彩箋不由得鼻子一酸,拉著尺素的袖子,哽咽著喚了一聲“姐姐”。
尺素似乎很明白彩箋的心情。她安慰似的拍拍彩箋的肩膀,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屋子。
羅騫的病雖有好轉,卻仍不能隨意行動。他的身邊,離不開人。
夏衿跟著樂山從原路返回。出了門坐上了車,她掀起車簾,深深地看了羅府那扇側門一眼,嘴角微翹,顯得心情極好。
兩次接觸,她能看出羅騫不是個簡單的人。以他這樣的城府和羅夫人對他的重視,他們母子兩人不可能沒有調查過她。想來這幾天,夏祁、夏正謙以及夏家人的情況,都被他們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夏祁的背景和經歷清白簡單得如同一張白紙,如果羅騫只想治病,他要做的就只是相信或不相信夏祁這個剛滿十四歲、從未有過行醫經驗的少年,接受或不接受他開的藥方而已,用不著費其他心思,派婢女來試探他的心性和想法。
而現在來試探了,就說明羅騫對於他,還有別的想法。比如收歸門下,或者……合作。
如此一想,夏衿的心情就更好了。
瞌睡遇著枕頭,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啊。
她當初之所以跑到羅家附近,打探羅家及羅家幾位少爺的情況,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治病之餘,與這位羅三公子處出些交情,從而讓他幫自己點忙。如果這人不錯的話,兩人以後還可以合作。
以她的性格,她是絕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和未來交給別人來掌控的,即便是對她極好的夏正謙夫婦和夏祁。
所以,她需要隱在暗處的實力。比如錢,比如權。
而目前,在她能夠得著的人中間,羅騫就是個很好的合作物件。
看得出來,羅夫人在羅家並不受寵,而羅騫在羅維韜心目中的地位,可能還比不過羅宇那個庶子。他練武受傷卻沒能得到及時治療,就是明證。而他,很不甘心!
不甘心好啊。
夏衿悠悠地想,將身體往靠墊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有求於人,不如被人所求。現在,她還是等著羅騫來求她吧。
到了醫館,夏衿下了車,不緩不急地朝裡面走去。一進後院,就聽到夏禪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六弟嗎?出去玩回來了?”
夏衿蹙眉,轉過身去,冷冷地看了夏禪一眼,舉步就往自己屋裡去。
仁和堂午時休息的時間是半個時辰。剛休息時那一番爭吵花了些時間,她再去羅府打了一轉,時間已不多了。天冬提著食盒去廚房將飯菜熱了熱,主僕兩人又稍微吃了一點,刑慶生就在門口叫了:“師弟,該到前面去了。”
“就來。”夏衿趕緊就著冰冷的溼布巾淨了一下臉手,走了出去。
刑慶生見他出來,正要說話,就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祁哥兒,你中午出去了?”
刑慶生和夏衿聞聲望去,便看到夏正慎站在廊下,身後還站著個夏禪。
夏衿定定地看了夏禪一眼,笑著跟夏正慎解釋道:“是的,大伯。同窗看我沒去學堂,擔心我出事。便叫小廝來打聽一下。我想著應該跟他們打聲招呼,說我以後不去學堂了,就出去了一會兒。”
接觸這兩次,她也看出來了。只要不是夏正慎自己的妻兒,夏家其他人最好是隻賺錢,不花錢。她表明以後不再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