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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一次母親和大哥說那些讓人傷心的話,做那些絕情的事。他也不會主動提出分家;要不是這些年來他覺得虧欠妻子兒女太多,他也不會不回去。
舒氏跟他同床共枕十幾年。豈能不知道夏正謙的心情?她見丈夫坐在那裡,心緒複雜,輕聲道:“衿姐兒的孩子話,相公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想回去,咱就回去。”
夏衿沒有說話,倒是夏祁忍不住睜圓了眼睛,叫了聲:“娘!”
那樣子,明顯是很不贊同舒氏的話。
對於這對包子父母,夏衿算是服了。
要不是這朝代戶籍管得較嚴,她一個人生活法理不容,夏正謙和舒氏又讓她感受到了父愛和母愛,她還真不願意再跟夏正謙這樣迂腐的人在一起過日子。
太讓人難受了。
她暗歎一聲,開口道:“爹,你想過沒有,以後你行醫,算不著哪時就會遇到羅家這種情況。到時候,不會又鬧一次分家吧?”
夏正謙明顯一愣。
夏衿悠悠地又道:“行醫治病,誰也保不準以後會遇上什麼事。這次分家,便有人指指點點,說祖母處事不公,說大伯背信棄義。如果再來一次,二伯和幾位唸書的哥哥怕是就沒辦法參加科舉了。”
夏正謙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臉深思。
夏祁聽得這話,眼睛亮了亮,張嘴想要附和。夏衿忙朝他眨眼睛,搶先繼續道:“如果這樣,倒不如這一次徹底分了算了,以免以後有什麼事連累祖母、大伯他們。逢年過節,咱們送上銀兩禮物;那邊遇上難處,咱們盡力相幫。這豈不比栓在一條繩上,一遇上事就一鍋端的好?”
這話算是徹徹底底解開了夏正謙的糾結。
真要這樣做,他也不用兩邊為難、兩邊愧疚了。
他抬起眼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衿姐兒這番話,說的甚有見地。行,咱們就這麼辦!”
夏祁咧開了嘴,悄悄對妹妹豎了一根大拇指。
舒氏滿是愁緒的眉眼也頓時舒展開來。
夏正謙掃了妻兒一眼,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借點銀兩,也順便看看哪個醫館請郎中。”
“爹,您先坐下,女兒有話說。”夏衿又開了口。
夏正謙看著女兒,嘴角噙著笑意,眉毛一挑,坐了下去:“你又有何高見?”
“您去別家坐堂,總是寄人籬下,受制於人。依我說,咱們還不如自己開一個醫館。”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俱都一陣怔愣。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舒氏便笑了起來,用手指點點夏衿的頭,嗔道:“你呀你,你爹剛剛才誇你說話有見地呢,這沒到片刻功夫,你又說孩子話。這醫館,哪是那麼好開的?要門面、要備藥、要夥計、要賬房,還得請坐堂郎中,哪一樣不是錢?沒個二、三百兩銀子,都別想開醫館。就算有二、三百兩銀子還不夠呢,剛開的時候沒什麼名氣,熬聲望都得熬個一年半載的。這一年半載,也得花上一兩百兩銀子呢。”
夏祁剛聽到夏衿的話時,眼睛還猛地一亮,覺得是個好主意呢。現在聽舒氏這麼一分析,頓時洩了氣,將身體往椅子上一靠,沒精打采起來。
夏正謙笑笑,復又站了起來:“如果沒別的話說,我可走了啊。”
“哎呀,你們別急,聽我說完嘛。”夏衿此時的表情倒盡顯孩子氣,“爹爹的醫術高明,咱們可以不賣藥,只開方。”說著她伸手朝前一指,“咱們也不用去租鋪子,只需把倒座那堵牆打通,朝外砌出個門臉來,裡面放兩張桌子,爹爹往那兒一坐,知柏和景和打個下手,這攤子就算支起來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憑您的醫術,就算咱們這裡不臨街,只要能看得好病,也照樣不缺病人。”
夏正謙心裡一動,緩緩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