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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我故意抬高的音量。

看你這一頭汗，做飯的時候，不知道換身衣服啊！

哦，沒事兒的，反正也髒了要洗的。

換了吧，我去給你拿，你把毛巾拿過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像是沒有聽到我說一樣，進了臥室就拿了一件乾淨的半袖出來，而後又去了衛生間。

換這個吧，你看你穿的後背都是汗，多難受。

我趕緊換上了那件乾淨的衣服，坐在飯桌前，方晨手裡拿著毛巾走了過來。

來，我幫你擦擦後背的汗。

立馬我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不知所措。

不用了！

被我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方晨，顯然覺得不合常理。

你怎麼了？不就是幫你擦汗嘛，至於這麼緊張嗎？

我故作鎮定的說：

沒有，後背沒什麼汗，不用擦的。

你什麼樣我不知道嗎？

知道躲是躲不過了，低著頭由著他。掀起衣服的時候，方晨手裡的毛巾跌落在地上，滴在後背的眼淚，順著拱起的背，流了下來。

☆、第二十五章（一）

桌上的飯菜晾了一夜，方晨去了臥室，再沒出來，只是聽到手機不停的有資訊發來。

昨晚，小凱說今天要去醫院給外婆檢查，我沒理會。

早上熱好了牛奶，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聽見方晨急促的呼吸聲，趕忙推門進去。

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方晨的臉仰著，一隻手抓著床邊，一隻手捂著胸口，出了一頭的汗。我趕緊給孫浩去電話，無人接聽，抱著方晨衝下了樓。

一路上，方晨不停的哭著，情緒有些激動。

別怕別怕，有我在，你慢慢呼吸。

我難受！

我知道，馬上就到醫院了，馬上！

不停的安慰著，我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到了醫院，方晨進了病房，醫生在給他做檢查，再次撥通孫浩的電話。

孫浩，方晨在醫院。

好，別急，我馬上就來。

病房門口進進出出的病人家屬，還有剛做完血透的病人，更是加重了我的恐懼。

他怎麼了？

早上看他呼吸困難，他只說難受。

想要進病房，被護士攔了下來。不一會兒，孫浩便出來了。

他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本來這個病就會胸悶、憋氣、心律失常。

瞬間像是把身上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一般，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你們吵架了？

沒有！

去我辦公室說吧。

跟著孫浩，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你們沒有吵架，怎麼會這麼嚴重？總是什麼刺激了他，才會這樣吧！

我沒有說話，孫浩遞來紙巾讓我擦汗。

你們商量好了嗎？是要做透析還是等腎源換腎？

他什麼都不想做，就說繼續藥物維持。

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和你說過的。

我知道，可是和他說不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沒有他父母的電話嗎？

有，但是總是要經過他的同意吧！

就算不同意你也得打這個電話，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我想想，回頭我再勸勸他吧。

好！

那今天能回家嗎？還是需要住院？

住院吧，觀察兩天。

我去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