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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弓弩的殺傷力太強。當年楚平王派使者去抓伍子胥,伍子胥張弓貫矢,瞄準楚王使者,說,誰上就先射死誰。結果沒一個人敢上,最終讓伍子胥逃了。現在就算放了小武,他也可以去騙公孫賀,說沒奈何碰到群盜,將他纂取營救走了。而且他也看出剛才在縣廷徵召的獄吏都不願真心幫他抓人,而身邊五個心腹倏忽間死了三個。他看了一眼那三具屍體,咬牙道:“哼,算你們厲害,就算跑得了這個里門,這一路上有多少鄉亭——我已經下了命令,見到你們務必攔截。你們就等著吧。”他甩了甩袖子,怒道:“還不把屍體抬走。”然後轉過身就要離開。 。。
第五章 豈意丞相怒逃死正屏營(14)
劉麗都笑道:“還算是識相的奴才。”她轉而擔心這使者出去後,馬上叫人在外面堵截,於是叫道:“站住,你先待在這裡,叫你的人都不許動,等我們出去後,你再給我滾。沈君,你們快攀牆。”她手上的弩箭正對著那使者的前胸,做出瞄準欲發的姿態。
那使者又怒又懼,但想到還是保命要緊,什麼都顧不得了,遂僵立在那裡,臉上肌肉不住地顫動,顯得心情複雜。
這時從牆那邊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武一陣緊張,那使者臉上則轉為欣喜,他猜想可能是自己在外面守護的救兵到了。很快,果然有幾個人從牆角後閃了出來,領頭的是個身穿粉青織錦的女子,額上滿是晶瑩的汗珠,看得出來是急匆匆趕來的,竟然是靳莫如。後面跟著的一個青年男子帶著幾個獄吏,卻是都尉府佐史公孫昌。他臉上滿是怒色,大概剛才想阻止靳莫如入內,但又阻止不了,所以心中很是不平。
小武心中一動。這時靳莫如開口了:“管材智,你今晨剛到南昌縣,就大肆誅殺。未經過任何覆鞫程式,就擅自斬下了朱安世的頭顱。你可知朱安世是皇帝陛下詔書名捕的,不押送到長安就任意處置,是不是膽子太大了。而且不分青紅皂白擅捕縣廷長吏,這也是違背律令的。”她仰頭對小武說:“沈縣丞,何必逃亡,你這一走,可就真遂了他們的願了。以後你有百張嘴又怎麼說得清?勾結群盜,可是連赦令都不庇護的啊!”
那叫管材智的使者大概在長安時就認識靳莫如,賠笑道:“邑君,下吏也是奉命辦事。公孫君侯怕路上有變,讓賊盜逃了,所以讓我持節,就地將朱安世正法,函封了頭顱帶去長安。至於這個縣丞沈武,是因為矯詔和丟失二千石罪收捕罷了。”
靳莫如粉面通紅,怒道:“什麼收捕,那縣令王德的頭怎麼也被你們斬下了?難道王德這樣的恭謹長吏,會拒捕嗎?分明是你們無法無天,擅自格殺長吏,踐踏律令。我前天才收到家兄的書信,皇帝陛下正準備制詔御史,命令五位中二千石官員雜治沈武矯詔之獄,從未讓丞相府擅自處理。矯詔雖然不法,但如果情況危急而又實在來不及請示,且又有益國家,從來都可以從輕發落的,縣廷長吏們都深知律令,怎麼可能拒捕,豈非狂易不智? ”
管材智訥訥地說:“下吏只知道執行命令,別的一概不知。令尊靳君侯和令兄靳中丞既然都知道皇帝陛下的意圖,怎麼丞相會不知道呢?就算靳中丞時時在皇帝陛下跟前侍候,能微察聖意,但既然皇帝沒有專門下詔說如何處置,那似乎也不能說明什麼。”
靳莫如惱怒異常,這管材智當真狡猾。剛才自己失言,把兄長給自己的書信內容說了出來,這本來是不應該的。因為皇帝和臣下閒談時表露的意圖,一般不喜歡臣下告訴外人的,即便是自己的家人也不例外,除非有特別理由。天漢四年,今上下詔切責堵陽侯陳恢,陳恢惶恐服藥自殺。原因就是陳恢言語不謹,將皇帝和他的閒談之言到處宣揚,冀圖給別人一個自己很受皇帝寵幸的印象,這罪名叫“漏洩禁中語”。她有點自悔失言了,不過她對這使者來捕捉小武實在是太過擔心。家臣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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