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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政抬手虛拍了他一下:&ldo;討厭!&rdo;
這一句話說得顧頤都有些發寒。李天翌齜了齜牙,顯然也有些接受無能:&ldo;我說張少,說真的,這東西來源到底怎麼樣,可靠嗎?&rdo;
張政白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ldo;不想用就算了。可不可靠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從日本那邊過來的新東西。&rdo;
他說著,整個人都順著沙發靠背往下稍微滑了滑,眯起眼睛對著唐驥晃了晃酒杯:&ldo;唐少要不要來一粒?&rdo;燈光底下,他的臉頰似乎更紅潤了一些,居然有點面如桃花的意思,聲音也輕飄飄的,顯然藥勁兒開始發作,已經漸漸進入了某種&ldo;境界&rdo;。
請客的人自己已經用了,這誠意真是沒法再挑剔,王少把冰藍已經拿在手裡,這時候要是放下也實在太不好看,索性撕開來也投進了酒裡。
他是好喝白酒的,冰藍投進透明的酒液裡,能清楚地看見藥丸迅速消融,一抹極淡的藍色暈開來,輕輕一晃就不見了。王少試探著抿了一口,咂巴咂巴嘴:&ldo;好像有點兒腥味……&rdo;
張政幽幽地來了一句:&ldo;王少這舌頭好。細品是有那麼點兒,不過挺讓人興奮的不是嗎?&rdo;這會兒,他的聲音越發飄浮,眼睛也水汪汪的,&ldo;閉上眼睛好好體會一下,就像在雲朵上躺著,舒服……&rdo;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整個人都像陷入了什麼美夢一般。
李天翌那一粒冰藍還拿在手上,眼睛來回看著張政和王少,沒有立即往酒杯裡投。顧頤不動聲色地稍稍向前傾了傾身,細細聞了聞。
包廂裡充斥著紅酒的果香、白酒的醬香、果盤的清香,還有女孩用的香水、男人們用的髮蠟,甚至某人出門前新上的鞋油,無不在幹擾著他的嗅覺。不過,就在這些混雜的氣味當中,他還是隱隱聞到了一種有些熟悉的味道‐‐那像是某種血液。
顧頤目光在李天翌指尖的藍色藥丸上打了個轉。今天晚上他跟著唐驥來演這齣戲,當然不是因為要保住飯碗這麼簡單,他也想順便來看看這種小藥丸‐‐從他在張良家樓下遇到紅毛和黃毛之後,這點疑惑就一直存在他心裡了。
人類不是沒有想過利用異種的血脈,事實上從中世紀開始,就有人想從異種的體內提煉出能作用於人體的物質,然而這些試驗都失敗了‐‐或者異種的細胞物質進入人體就被免疫系統殺死;或者使用太多,而直接將實驗物件變成了異種;又或者雖然在短時間內起到了效果,代價卻是迅速的死亡。
試驗的失敗最終讓人類認定,兩種族類完全不可相容,因此異種製品被列為禁用物,就好像運動員的禁藥一樣,只有極少數還在黑市上流通。
這些禁用品,顧頤大部分是見過的‐‐這全託賴那個人的收藏癖‐‐但是冰藍顯然是一種全新的製品,至少他從前沒有見過。只是這包廂裡的氣味實在太複雜,而李天翌又離他太遠了,如果他能拿一粒在手上……
&ldo;王少,怎麼樣?&rdo;李天翌最終還是先問了一句。他自認沒有張政那麼心大,陌生的東西也敢用。
&ldo;感覺……不錯……&rdo;就這麼幾分鐘,王少也開始雙眼迷離起來,嘴唇微張,語聲飄浮,&ldo;嗯……舒,舒服……&rdo;說著,微微有些不穩的手端起酒杯,又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