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舔舐傷口(第4/6 頁)
?”秦一隅笑得更開心了。
莫名其妙笑起來的兩人,又莫名其妙一起抬起頭,默契地望了望夜空。都市的夜晚是渾濁的,看不見星光。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同個地方,一片真正漫天垂星的夜空。
“雲南的晚上和這兒不一樣,真的像銀河一樣。”秦一隅忽然開口,眼睛仍望著天。
南乙卻已經悄悄地移開視線,注視他仰起的臉,和他臉上的笑容。
“第一次看到那麼美的星空,我都快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起我媽,想知道她以前有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星星,以前也沒問,她一走,也沒法問了。”
秦一隅說著,看向他,“有時候我覺得,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失去過很重要的人。”
南乙神色微動,盯住了秦一隅的臉孔。
“別生氣,當然這話確實不太好聽。”秦一隅笑了笑,“我只是偶爾會從你的臉上看到之前的我。我媽走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會露出那種眼神。”
夜色瀰漫的小花園很靜,靜到南乙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沉悶的心跳,而在這一段長達十幾秒的空寂裡,他似乎也能探到秦一隅的心聲。
“是我沒有聽她的話,其實她一直不希望我搞樂隊,覺得這個工作不安定,很亂,她就希望我好好的,不需要有多大本事。”
“你看她給我起的名字就知道了,偏安一隅,她就想讓我在她劃定的一小片範圍裡平安長大,最好能和她一樣搞搞研究,當個老師,一輩子就這麼安穩地過。”
“但我不行啊。”秦一隅輕輕笑了,“我就是不樂意,我想唱歌,想發洩,每天看著爸媽在家吵架拌嘴,把日子過得心力交瘁,煩都煩死了,就不想和他們一樣,不想和任何人一樣。”
“一開始我籤廠牌都是揹著他們的,後來被發現之後,兩個人都不高興,特別是我爸,差點兒逼我解約,後來高考成績出來了,他又覺得面兒上有光了,到處請客,還說我以後會接手他的生意。”
說到這兒,秦一隅冷笑一聲,“什麼鬼生意,越做越離譜,果然倒了。”
關於他父親的生意,南乙是查過的。
秦一隅的出身,說一聲公子哥兒絕對不為過。
他父親白手起家,做的是建材生意,運氣好,趕上了房地產最火熱的階段,生意越做越大,身價水漲船高。
但後來房地產停滯不前,甚至接連暴雷,他的生意也開始走下坡路,最後因為經營不善,宣告破產。
“也是好笑,我樂隊起飛之後,他的生意也開始走下坡路,現金流出了很大問題,我媽拿自己的積蓄給他填了窟窿,本來想著好好經營週轉,慢慢扛過去,沒想到他被人帶上歪路,居然染上賭博。”
“那段時間他經常偷偷飛去賭場,瞞著我媽,後來被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總想著能翻盤,能贏回來,實際早就成了賭場眼裡的搖錢樹,進去了就出不來。
“只是我和我媽誰都想不到,他居然瘋到要讓我籤賣身契去填賭債。”
南乙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當時合約問題背後的真正矛盾。
“他揹著你和無落的廠牌接洽了。”
“嗯。”秦一隅笑得很無所謂的樣子,“他連個律師都沒帶,自己一個人去了,這裡面除了我的個人約,還包含歌曲版權。”
南乙替他感到不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
“我媽一直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還因為我馬上要開始的巡演和我大吵了一架,為了讓我不出門,把我關在家裡。”說到這裡,秦一隅始終無懈可擊的情緒終於露出破綻,聲音有些顫抖,“我翻窗戶逃了出去,一瘸一拐的,還是跑去參加了巡演,因為生氣,還一直拒接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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