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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的安全，行宮如何對她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們才不會花那個精力來為這個皇帝每年只來一次的地方休整的。而鳳起皇陵興樂行宮平日又是不允許宮女侍人居住的。

過關卡的時候，部分兵丁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會，便放行了。想是覺得我這個所謂先皇面前的大紅人，臨死之前特封的鐵帽子王爺，此刻才來到皇陵，很是不敬吧！可是她們又那裡知道，繁華的背後，我以及我的親人，又經歷著什麼。我倒寧願做她們這樣的編制外的軍隊的一名普通士兵，少了繁華，少了富貴，我能得著的，卻是真正期待的平靜。似乎將自己以前最最大心願都埋到了心底。那個時候，我多麼快樂的跟朋友說著，只想做一隻快樂慵懶的小米蟲。

今日，我倒是真的希望她們因為我的遲來難為我，甚至是不放行，不讓我進入皇陵範圍，進入行宮。那我也就不用去了，面對對我存有餘地的太女，面對虛偽的朝臣。只是葬禮而已，心願若到了，就足夠了。我為姨娘所做的一切，已經將我對她的忠心和愛戴都表達出來了，若不是顧全孃親，今天，我或許就不會來了。心裡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是覺得會出什麼事情。總覺得太女或許已經設計好了什麼圈套，要讓我來鑽，否則她怎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我留在京城，今日前來的請求。

甩甩頭，不願意再胡思亂想太多，該來的，終歸還是會來的，若她真的要對付我，我要逃離問題也不會太大的。只是，那時候，孃親怎麼辦？她，情何以堪啊！太女若要對付我，孃親定是首當其衝。

快步走到行宮正殿，素服的皇族大臣們靜坐在森嚴的大殿裡，默默的低著頭。說是為先皇唸經，可這大殿上的一群人，又有幾個是真的在唸著先皇呢！她們大概還是在算計著新皇登基以後，自己能夠得到的利益吧！

或許是我自己經歷過背叛，便不願意再相信別人的忠誠，可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心中，卻真的只剩下厭惡和反感了。

走上前去，在孃親旁邊空著的軟墊上盤腿坐下，微微垂下頭，不做聲，不願意打攪彷彿入定了的孃親，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念上一段超度的經文，如果她能得極樂，我們什麼都不做，她的靈魂依舊可以在知道一切幾乎如她所願的時候安心了，如果真的不能，我們念再多的經文也沒有什麼用。

“如此晚才到，去靈堂看看你姨娘吧！一會兒就要封棺下葬了。”才坐下沒多久，孃親便冷冷的對我說著，眼中卻閃過一絲關心，一絲愧疚。

自從那天在她的懷中安穩睡去，而第二天也在她溫暖的懷裡醒來，看見她熟睡的臉龐和她已經放鬆舒展的眉頭，以及嘴角那微微翹起的角度。我知道她的心中對這個女兒還是很在乎的，我與她也像是一對真正的母女了，對她僅餘的一點點怨懟也都消失了。

對她微微點了點頭，我起身走向側殿的靈堂，滿室的白幡，整個殿宇幾乎被一片白色給淹沒了，只有被塗的漆黑的棺材安放在靈堂的中央，棺蓋傾斜的擱在上面，露出一角。我慢步走上去，自她斷氣後，我一直忙著那些承諾了要做的事情，竟是再沒有來看過她一眼。

看著她未改的容顏和似乎還殘留在臉上的笑容，我的眼有些微的溼潤。她是真的死了，以後，再不會熱切的跟我討論著我的紅軍，也再不會親熱的叫我的名字了。

想著那些與她一起度過的時光。姨娘，如今，我鳳起已經基本安定了，我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對你的承諾了。玫珞沒有辜負你，你放心的走吧，有玫珞在的一天，有紅軍在的一天，夜瞿是絕對不能踏進我鳳起一步的。

“小珞，別傷心了！你為她們母女做的已經夠多了，那個三皇女······不是你的錯。”呆呆的站著，卻被一人擁進了懷裡，拇指溫柔的擦過我的眼角。

流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