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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人還有資格去問別人是誰嗎?想到這,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喂,你說話呀,本姑娘救了你,至少免得你受這藤筐之苦了吧,你怎麼也不說個謝字?嗯?難道你是個啞巴?”說著那女孩子杏目圓睜,朝青年走了過來。
第一卷 第四十章 歡喜冤家(二)
“喂,你呆呆地怎麼不說話?”小姑娘怔怔地站在了青年人的正前。
“我……”那青年低下了頭,似有什麼隱情。
“我叫蘇六兒。你哪?”小姑娘一樂,鼻子吸溜吸溜地,用棉襖袖子擦了擦鼻涕妞妞,接著又說,“呵呵,我昨晚有些著涼了,所以,有點流鼻涕,你哪,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青年人嘆了口氣答道。
“不會吧;臭小子,你是不是耍我呀?”六兒用食指戳了下那青年的腦門。
那青年往後一躲,心想,這小姑娘也太不講究了,剛擦完鼻涕就碰我。
六兒一皺眉,嗔道,“喂,臭小子,你看清楚好唄,我是用左手擦的鼻涕,但是是用右手點你腦門的,躲,躲什麼。哼。”說著,六兒扭頭轉身走開了,坐到床邊了。
她一盤小腿,兩隻手耷拉在膝蓋上,斜眼看著那青年,“要是你真不想說你的名字就算了,我也懶得打聽鄧老頭的秘密。不過,你這幾天藏在這裡,凡事可得聽我的,而且不許圖謀不軌,不然本姑娘可饒不了你,小心點,臭小子。”
青年一看,這小姑娘閉上了眼睛,拇指和中指掐在了一起,似乎要開始打坐,於是問了句,“你這是要打坐嗎?”
六兒半睜開眼睛,眯縫著端詳著這個青年,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不是。”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青年人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就這麼憋在這帳篷裡等待著時間流逝或者是突如其來的死亡。
仔細回憶剛才小鬍子大哥的一番話,他有些瞭解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他不知道為什麼失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然後,他現在在一個叫做宋營的地方,被人懷疑可能是奸細。
難道自己是奸細嗎?被人逮住又逃走了?或是在打鬥的時候受了傷才會失憶?
唉,不然問問面前這個小姑娘吧,也許能再瞭解點關於自己的詳情。
青年人走近了幾步,直視著六兒的臉,“姑娘,你剛才說你叫什麼?是蘇姑娘是嗎?”
六兒眯縫著眼睛,始終不肯睜開,口中似乎還唸唸有詞,聽著年輕人開了口,她哼了句,“嗯。”
“我,我失憶了。”青年人憋了半天,終於繃不住勁兒了。
“啊,什麼?真的?假的?”六兒一聽失憶“二字”,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也睜開了,她噌地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竄到青年的面前。
“嗯。”青年人點了點頭,面對一個陌生人,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事,這目前是他最大也是唯一的心事。
他開始咯咯地咬著自己的牙,接著雙目睛緊閉,嘴角不住地在顫抖著,好像在努力的思索,又好像在努力的回憶著……
“喂。”六兒望著青年人這副痛苦的表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琢磨,這人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青年似乎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悲痛中,一時難以自拔,沒有理會小六兒的叫喚。
六兒又說了聲,“你別哭啊,你可千萬別哭,我最看不得男孩子哭了。這樣吧,你既然是鄧老頭弄來的,不如,一會兒有機會我去問問他,也許能幫你找到些線索。別難過啦,你又沒死,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嘛,只是失憶而已。”
那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看了六兒一眼,“怎麼能說只是失憶,我不知道我是誰,你明白嗎?估計你體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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