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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人斷腸。
兩人一怔,隔著窗瞧見下面廳裡圍著一群人,其中有個臃腫的女人,上了年紀,大約五十來歲,卻穿著翠綠鍛子繡花袍,頭上簪了時下風行的頭花,皺著一臉雞皮,肥碩的手死命拖著個清秀的少年。
那少年才十四、五歲,容貌清雅,身材纖秀,穿著半舊的黃布衣,很是俊俏。
圍觀的一堆女人猥褻地盯著他,恨不得將那少年扒光了看個透,少年羞憤之極,眼中盡是淚,卻倔強地一聲不吭,只拼命掙扎,回頭望地上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雖已到中年,卻風韻猶存,俊秀得很,眉間眼角頗有些大戶人家的風範,顯是病了多時,瘦得厲害,有氣無力地匍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口中只哀求道:“不要,玉卿,別去,玉卿,員外,你放了玉卿罷,我不要那銀子,我不治病,我只要我的孩子,你放了他罷,求你放了他……”
那女人咧嘴嘿嘿笑道:“你兒子一片孝心要給你治病,你怎麼能不收呢?你放心,我會好好疼你兒子,他已賣身於我,休想再退!從今後,就是我的人兒。”她順手在少年臀上摸了一把,少年避不開,屈辱地死咬住唇,抖做一團。
地上的男子死死抓住少年的腳踝,哭道:“你這傻孩子,去了就再也跳不出火坑了,你知不知道?為父活不得幾日了,斷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委身於這等人,你若去了,此生再無望……傻孩兒,莫去……”
圍觀中有按捺不住的女子出來,勾著地上男子的下巴浪笑道:“好人兒,莫哭了,你兒子自跟了那員外享福,我瞧你也有幾分姿色,我不嫌你是個病秧子,那三兩銀子,我看你也撐不了幾日,不如跟我回去,我定叫你快活幾日……”
地上的男子奮力掙扎,少年大怒,撲上前一把推開那女人,扶起地上男子,兩人抱頭痛哭,少年只道:“爹爹,孩兒不孝,讓你受這等苦,現在沒了銀子,活不下去。我本是爹爹身上掉下的肉,賣了也不可惜,爹爹,我總要尋個妻主的,又有何不同……”
第20章
中年男子放聲痛哭,少年咬住牙根,明白自己走後,只留下爹爹體弱無靠,定會受辱,當下回頭對那老女人道:“你既買了我去,從今後我便是你的人,你把我爹爹也帶上吧。”
那老女人一蹙眉頭,不耐煩地拍拍袖子:“老孃我買的是你這年輕美貌的,要這病秧子作甚?”
少年滿眼盡是怒火,一眨眼卻熄了去,冷冷道:“你既然不肯帶我爹爹進門,我也不跟你去!”言罷擲出一把碎銀。
老女人冷笑幾聲,一把攥住少年:“你當老孃是好欺負的,收了老孃的銀子,就是老孃的人,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那少年拼命掙扎,卻掙不過那老女人,硬生生被拖走,地上的男子哀聲呼叫,絕望地在地上爬,眼看著那少年要被拖出去。
如錦看得心酸之極,忽地想起那晚爹爹也是這般拼命呼喊娘,更是悲慼,今逢亂世,民生何其之哀。
樓下一聲清喝,只見孃親江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樓去,堵住路,對那老女人斥道:“你這女子好生不講理,人家既不肯賣身,你如何強迫他父子兩個?這與強搶有何分別?!”
老女人呸一口唾沫,身上肥肉跟著抖幾抖,嘴角一揚,冷笑道:“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敢管老孃我的閒事?!想在這混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哪個?!!我說要誰就是誰,與你何干?!”
江遙氣紅了臉,指著她怒罵道:“不知羞恥,你這是犯了王法!”
“哈哈哈……王法?!在這裡,老孃我就是王法!惹了老孃,你就休想在京郊地面上活命!看你不過是個逃難的,趁早滾蛋!”
江遙勃然大怒,正要與她理論,旁邊有個女人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去,悄聲勸道:“妹子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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