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偶救(第1/2 頁)
這磅礴的雨傾倒個不停,遠處群山黑幽,視線所至不過百步。
“唉~”杜朝和手搭涼棚,抬首望天,不住地唉聲嘆氣。
從清早起來,她已經站在這破廟門口抬頭望天一個時辰了,這雨要再不停,她絕對趕不上祖母的生辰宴。
杜朝和只要一想到上一次,她因為貪玩,躲在樹上看幾隻狼圍獵一隻梅花鹿,誤了時辰,遲了祖母的生辰宴。伯父伯母話裡放外譏諷,堂姐妹們各種擠兌,父親還將自己帶到書房,如和尚敲木魚般唸了大半天,她就覺得人生暗淡無趣。
那年,幸好給祖母送了狼皮貂絨大氅作生辰賀禮,才算稍稍給自己的親孃爭些許臉面。
今年?杜朝和看向被她仍在一旁的紫絨包裹,復又嘆了一口氣。
那是她從煙月王庭王儲手中贏得了這副玉桂珍珠掛簾,顆顆珍珠勻稱晶潤,色澤飽滿,世所難求,當時便想著當做今年生辰賀禮送給祖母。
何況,她都已經有五六年沒能趕上祖母的壽宴了。
現在?哼,掛簾被扯斷,成一顆顆碎珠子。
越想越氣,杜朝和不禁眉頭狠皺,恨恨地看向睡在神案底下的美男子。
那是她昨晚在黑山密林,一時手欠,從一眾團伙中,救出的貴公子。
“你說你,你說你,瞎折騰個什麼勁,我好心救你,你倒好,還冤枉我佔你便宜。你以為你長得漂亮,就人見人愛?我杜朝和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麼?”
如此大言不慚
貼身婢女採藍和洗碧實在憋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外人不知道,容易被她清純的外表無辜的水眸欺騙,她們卻是最清楚的,她們家姑娘啊,最是貪財好色的。
昨晚上,在黑山密林,擊落那群黑衣人之後,杜朝和以醫治之名,那雙巧手,摸來摸去的,既是在療傷救人,可也實實在在是佔便宜。
那美公子雖說重傷倒地不支,但意識尚存,且看穿著打扮,像是富貴人家的少爺,豈容如此被辱,不免反抗,在反擊與戲弄之間,倒是杜朝和失手扯爛了珍珠掛簾。
噼裡啪啦,珍珠落玉盤的悅耳動力聲,聽在杜朝和的耳朵裡,像是定時的咒語,她一時之間呆立,久久沒得反應。
偏偏這時,耳邊一聲炸響,驚雷動地,瓢潑雨至,杜朝和向天嗷嗷叫了兩聲,抬手擊在那位公子的後脖頸,美男子登時暈死,她扛起就跑,一口氣進了這破廟,往神案底下一扔,連聲咒罵不斷。
“你鬧個什麼鬧,摸幾下,是能掉塊肉,還是能少銀子。我那是在救你,救你,救你,你這人知不知好賴,知不知,知不知?”
如果不是稍後趕到的採藍洗碧阻止了她,估計她還能滔滔不絕扯東扯西地罵下去。
北約富商杜羨江凜唯一的嫡女,自小嬌縱任性,挑事打架,從來沒有輸過,如果不是她親孃強行將她帶走,估計她能在北約市打出一片惡霸的天堂。
杜朝和見婢女笑她,也不羞赧,雙手叉腰,朝她們努嘴瞪眼:“難道不是嗎?我杜朝和見過的男人何止千萬,排著隊等我通宵一顧的,多得是,怎麼能看得上他?弱不禁風,被人團揍得無還手之力?”
採藍笑罷,從地上站起來,拿出披風,走到杜朝和身邊,披在她身上,連連道:“是是是,姑娘最是厲害,您醫術了得,一藥難求,那些人可不得通宵達旦地排隊麼?”
洗碧一邊給那位俊秀的公子擦拭額頭薄汗,一邊輕笑道:“何止醫術了得,還是美人如詩如畫!”
杜朝和聽見如此恭維,再也繃不住,本就隱隱可見的笑意,綻開了燦爛的光,如若夏日陽光下的桔梗,嬌俏清麗。
“你們真真是吃了蜜的嘴,瞎說什麼大實話。”
洗碧也從地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