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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一個字,哪怕身上捱得再重,也不願意說出來。
他禁不住疼,一打就哭,那裡的人聽得煩,威脅他再哭就打得更狠。
“他慢慢的也就不哭了,他們跟我說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被打麻了所以沒動靜了,結果後來發現他連話都不說了,像個啞巴。”
大慶見白初賀不說話,只能硬著頭皮問,“然後呢?”
“然後,那會兒也沒剩幾個小孩了,跟我玩的好的你知道吧,他也確實看不下去了,就勸小月亮說出來得了,說你肯定早跑得遠遠的了,說了也沒什麼,硬抗著也不是個事啊。”
白初賀一言不發地聽著,手心裡攥的全是冷汗。
“然後吧,他就搖頭,問了幾次都搖頭。之後再問的時候,他倒是不搖頭了,但眼神就愣愣的,好像不明白人家說的是誰似的。”
“啊?”大慶直接呆住了。
“再後來吧。”痘子接著說,“那些人一開始是懷疑他嘴硬不說,才一直問他。後來看他確實一副不知道的模樣,也就沒再問了,放過了他。”
“但他好像真的硬是全部都給忘掉了,再也沒想起來過。”痘子最後說。
痘子走後,白初賀很久沒能發出聲音。
還是大慶在旁邊說了一句“走吧”,他才慢慢地挪動了腳步。
痘子的話有些語焉不詳,但已經足夠他們大致瞭解了當時的白皎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
“哎。”大慶在一旁看白初賀一直不出聲,怕他心裡承受不住,正好自己也憋的不行,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狗兒,這是不是就是那些醫生說的那種那種什麼機制來著。”
“創傷保護機制。”白初賀終於出聲。
“哎,對,就是這個,我老記不住。”大慶摸摸腦袋,也不說話了。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白皎失憶是因為過去發了高燒,身體原因才導致瞭如今的結果。
可從痘子的話裡聽起來,卻好像不是這樣。
大慶看了眼白初賀,嘴裡沒聲地匝巴了兩下,還是沒有出聲。
聽痘子的說法,白皎的失憶似乎是自發的行為。
他似乎在那些難過的日子裡,為了能夠讓自己堅持下去,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記憶一點一點抹掉,忘記了過去所有的歡聲笑語,還有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大慶想不出來那麼小的孩子,是遭受了多大的罪,才會發生這麼匪夷所思的變化。
他想起白初賀對他說過,說覺得白皎有種奇怪的能力,他的大腦裡像是有個過濾器,會過濾掉一切不愉快不美好的東西,只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
大慶那時候聽了很難受,按這麼說,那豈不是再說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的時光對白皎來說也痛苦不已。
但如今想來,大慶覺得不對。
他記不住那些專業名詞,也不懂那些官方說法,只記得這是人的一種本能,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記憶會有意識地去美化,甚至淡卻一些東西。
大慶忍不住想起白皎平常毫無芥蒂的笑臉。
可白皎忘記這些卻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白初賀。
回病房的路上,他們遇見了白皎的主治醫師,大慶連忙打了個招呼攔下,想問問醫生白皎現在的身體情況有沒有什麼特別要注意的。
“倒是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醫生沉吟了一下,“不過應激之後的人情緒會很敏感,可能會有很多刁鑽的要求,或者變得很嬌氣,家屬儘量包容就好。”
“當然,當然。”大慶連連點頭,心裡嘆了口氣。
白皎該是個多懂事的小孩啊,即便是變得更加嬌氣一些,也只不過是要了個本子和筆,除此之外,從來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