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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眾所周知,樂聖在重大場合,向來只演奏自己創作的曲子。
眾人不由看向楚清暄。
楚清暄掩去眼底的嫉恨,抬眸看向眾人,一臉茫然,還有些不知所措,卻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在原地,維持著清冷孤高淡然若仙的氣質。
暗中卻攥緊了拳頭。
沒錯,《未名》的確是師玹音所創的曲子,但在前世明明是入秋後在皇家宴會上演奏的絕響,第二天師玹音就病死了。
怎麼會?怎麼會提前到現在?
看來,這首曲子雖然前世是在入秋時彈奏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譜好了曲子,而前世這個時候兩位王子並未入京,也沒有這種規模盛大的宮宴,才沒有演奏。
楚清暄按捺下心中的慌亂。無毒不丈夫,如今到了這個地步,要做就得做絕。他必須咬死曲子是自己創作的,師玹音才是盜竊曲子之人才行!
他今夜必須為自己正名,並且徹底碾死這個地位卑賤的樂師!
想了想,楚清暄翩然起身,不慌不忙,拱手道:「樂聖前輩技藝精湛,晚輩自嘆弗如。晚輩所作之曲能由樂聖前輩彈奏,乃晚輩莫大榮幸。」
懷抱箜篌的師玹音徐徐抬眸看向楚清暄。
那是一雙碧綠色的眸子,不同於他本人散發出的孱弱憔悴,那雙眸子十分明亮,如同有兩團鬼火在其中熊熊燃燒。
師玹音冷笑一聲,罵道:
「好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眾人:「!!!」許久不見,樂聖大人脾氣依舊。
楚清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可思議的看向師玹音。
師玹音起身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還敢說這首曲子是你的?呸!我今日答應來這裡,就是來看看你這個欺世盜名之徒究竟如何令人作嘔。如今一見,簡直無恥之尤!」
蘇沐捧著酒杯忘了喝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傳聞中的樂聖。
池染之餘光看著蘇沐目不轉睛的樣子,臉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楚清暄看著師玹音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緩緩道:
「不知前輩何出此言?」
師玹音:「呵,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偷了我的曲子,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哄。
眾人議論紛紛。
楚清暄握拳,聽著周圍嗡嗡嗡的議論聲,過了良久才道:「前輩,曲子乃當日在濯滉茶樓晚輩即興所作,眾人皆知。眾目睽睽之下,不知前輩因何誣衊晚輩?」
師玹音嗤笑:「是不是誣衊,你心裡清楚的很。難道沒人教過你,偷東西是要捱打的嗎?」
楚清暄蹙眉:「前輩可以說晚輩學藝不精,但偷前輩曲子這個罪名,晚輩實在擔當不起。」
話落,楚清暄看向御座之上的皇帝,義正言辭的拱手行禮:「還請陛下為草民做主。」
呵。作曲這種事哪能有什麼憑據?就算師玹音手中有曲譜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曲子是他先彈奏的,當時那麼多人看著,他怕什麼?
一介低賤的樂師而已。
他今天便偏要將黑的說成白的,還要將這個樂師徹底踩死。
眾人沉默。
兩位王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皇帝則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淡淡道:「今日是為兩位王子接風洗塵,曲子的事,明日著有司查明,你二人下去吧。」
師玹音看了楚清暄一眼,眼底滿是勝券在握,向著皇帝的方向拱手行禮:「謝陛下。」
楚清暄卻被他那一眼看的一驚。
有司,定是樂坊司。師玹音便是出自那裡,看剛剛師玹音的眼神,一定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而他向來看不上這些人,如若真讓樂坊司查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