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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就是貪婪而自私,得到了一點點便想要索取更多,永遠不會滿足,曾經她還在那方蠶食人命的林子裡廝殺絕望時,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抹每天都會出現在堡頂穿著一襲鬆鬆垮垮的黑色睡衣,冷漠地宛若上帝俯視蒼生的男人。
希望活下去,能夠在每個日出時見到他修長的身影。
後來,她從林子裡脫穎而出,成功地靠近了他,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級別的殺手,擠在萬眾殺手裡,仰望著那個懶散卻一舉一動都透著張揚霸氣的男人。
他們喚他遲爺,他是這裡的主宰,那雙漂亮修長的手底下沾染萬眾孤魂……
而偏偏,她就是迷戀上了這麼一個,一看就是她永遠觸及不到若神祗一般的男人,她跨過血海千萬,終於在一次完美執行完任務以後入了他的眼。
那時候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瀲灩著慵懶痞氣,毫無形象地癱軟在沙發上,修長的大長腿搭在茶几上,修長的指夾著一根劣質煙,煙霧繚繞朦朧了他的俊顏。
她不敢多看,低著頭安靜地站在原地,緊張地像是個等待被校長處分的壞學生,覺得自己哪裡都很差,甚至配不上讓那個宛若神祗的男人多瞧一眼。
“有名字嗎?”
遲盡睨了她一眼,沒有什麼表情,他只是隨意點了個看起來順眼些的苗子,這種事兒於他而言不值一提,也不會放什麼心思。
“回……回主子,沒……沒有。”她緊張得快要窒息,說話都結巴了。
而等來的卻不是他恩賜一般地賜她名字,而是遲盡冷豔的背影,黑色的身影修長筆直,偏偏喜歡歪著腦袋懶散地聳搭著沙發靠背,彷彿生怕自己因為直著脖子就多花了幾分力道一般。
“哦,聶七……”他只是這樣隨意而散漫地打發了一件於她而言無比慎重敬仰的事。最後她這個名字也不過是聶七帶她去翻了一本厚厚的花名冊讓她自己隨意挑的。
聶風見她有些失落,還冷然道:“以為遲爺會給你賜名?得了吧,遲爺可是出了名的懶,他可懶得花腦子在取名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兒上。”
“自己選一個吧,都是前輩們用過的,其實一個殺手要什麼名字?死後也不過荒墳野冢打發了,誰會在意你叫什麼?給你三十秒,選完就趕緊下去訓練,遲爺挑了一百個苗子,只有一個有資格成為能夠被遲爺親手磨礪的刀刃……如果活不下去,給你挑那麼個名字也是浪費咯~”
聶風說得輕鬆,其實也是在暗示她,前路兇險,想要步入這裡最高層最尊貴的男人身邊……有多難。
後來她還是從裡面爬出來了,那一刻她哭了,只是不知道是喜還是悲,能夠站在他身邊是她的夙願。
可是在某一天,她卻漸漸又滋長了貪婪,她不甘於永遠在他的身後,她嫉妒白月可以光明正大地來古堡找遲爺。
縱然每每都被遲爺趕出去,但是那個女人尊貴大方,漂亮得讓她發自肺腑地自卑,自卑自己為什麼沒有那樣的美貌,為什麼沒有那樣傲然的家世支撐自己有足以配上遲爺的資本?
可是……現實就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悲劇,她的過去暗無天日,唯一的信仰也不過是遙不可及的星輝。
貪婪過,自私狂妄過……卻還是歸於淒涼,乖乖站在他的身後,至少站在這裡,她還能一直看著他,跟著他。
“出去。”男人冷漠的嗓音傳來,如一枚冰刃直接刺入曼羅的心臟,他的命令,她只能順從。
她掃了一眼那條白蟒,這到底是誰養的蛇?如此**裸地針對她,若是哪天這東西失了寵,她定要撕了它的皮做護手,割了它的肉燉湯……
“我這裡沒事,你去找暗潯。”遲盡緩緩開口,冷然的眼甚至沒有看曼羅一眼。
他可是警告過她去看眼科的,如果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