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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坐在他對面，直接問道：&ldo;你就是盧恩善？&rdo;

盧恩善茫然地看過來，包錚便在一旁道：&ldo;這是新來的陸縣尉，大人問你話呢，還不如實交代？&rdo;

&ldo;我交代，我交代！&rdo;盧恩善連連點頭，哭喪著臉道，&ldo;大人，我真的沒有殺我哥，我哥待我這樣好，我做這些事不是禽獸不如嗎？&rdo;

&ldo;那你為何會在盧恩光的房中？&rdo;

盧恩善自己也是糊裡糊塗：&ldo;我那晚本在自己房中喝酒，後來喝醉了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就發現大哥倒在血泊裡，然後管家他們就把我綁了起來，說我是兇手，可我真的沒有！&rdo;

&ldo;那匕首是哪來的？&rdo;

盧恩善說道：&ldo;匕首是我哥去西域的時候給我帶回來的，我很喜歡，所以一直不曾離身，只是沒想到兩天前這匕首突然不見了，我還在府中找了許久，這些我院中的丫鬟小廝都知道，我哥還罵我來著。&rdo;

他的敘述過程毫無價值，甚至這兇器也是他的隨身之物，而他所謂的睡著和丟匕首的事情，也無法真正證明，如果沒有變數，這案子簡直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

盧恩善見陸徵沒有說話，頓時急了：&ldo;大人，大人，我真的沒有……&rdo;

&ldo;你先別急，我問你，昨晚你說你自己睡著了，你可記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rdo;陸徵又問。

盧恩善困惑地想了想：&ldo;奇怪的事情……沒有啊……&rdo;

&ldo;無論是什麼都可以說，比如奇怪的聲音或者味道，或者……&rdo;

&ldo;這麼說起來的確有些奇怪，那天我才喝了不到一壺酒，就迷迷糊糊有了醉意，這平日裡我都是連喝三斤都不眨眼的。&rdo;

陸徵眉頭一皺，對包錚道：&ldo;派人去查查酒中是不是有問題。&rdo;

包錚應聲而下。

陸徵又問：&ldo;那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情？&rdo;

盧恩善猶豫了一下，才道：&ldo;其實我覺得我大哥最近幾天都有些不對勁，我平日裡也賭，他雖然說我幾句，卻也沒有過於責怪，可他這幾日脾氣太暴躁了，我……我知道自己混帳，可我真的不會殺我哥……&rdo;

陸徵眉頭一動：&ldo;這幾日？&rdo;

盧恩善點點頭：&ldo;我大哥平日裡脾氣都很好，可這幾日家中但凡有僕役做錯了事，他都會大聲叱罵，我這幾日也都躲著他，連賭場都沒去，您不信可以去問。&rdo;

陸徵手中的筆一頓，從盧恩善的口中，他沒有發現這兩兄弟關係很差，盧恩善言語中甚至對自己這位兄長極為敬畏的模樣，當然不排除盧恩善說謊，可人證物證俱全，他沒道理再騙人啊。

陸徵帶著疑惑去了偏廳。

盧府的下人已經給府中掛了白幡，盧恩光沒有兒子，這喪禮辦起來難免尷尬。可盧恩光在青溪縣這麼多年，名聲極好，就這麼短短一會，盧府外頭已傳來百姓的哭聲。管家不敢擅專，給盧恩光的兩個女兒都發了信，待她們到了再說。

而此刻，盧恩光的屍身被放在偏廳之中，此刻還是春日，天氣並不算熱，可若要等到出殯，少不得還是要用冰的。

石斛正在全神貫注地驗屍。

陸徵在一旁等著，包錚走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