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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瑤的事,你是不是知道內情?”她步步緊逼,容不得他有片刻逃避的機會,“有人曾脅迫他對不對?你是他的生死之交,四百年過去了,現在他所珍視的只有你了,他直到離開都守著這個秘密,全是為了你!”
說到最後,她稍稍拔高了聲音,語氣雖帶著不容置疑,可是她自己心裡清楚,這些話全是猜測罷了,只是為了激對方說出真相。
當局者迷,當初若不是衛瑕一語點醒她,她怕是至今都留意不到那件往事裡的另一個人——真正的殷子夕。
打從殷子夕出生卻,華鳶便佔了他的身體,可是即便如此,這世上也還是有一個真正的殷子夕的。他才是謝瑤的生死之交,而且在那短短二十年裡,除了不得不忍受病痛折磨之外,還要與一個蠻不講理的“妖怪”朝夕共處。
因為腦子清醒,花渡向來抗拒尋求前世真相,不願自尋死路。而又因為傲骨,他寧死也不會受任何人脅迫。
除非他有個把柄在別人手中,而那個把柄重於他的性命,高過他的尊嚴。
於他如此重要的人無非是他的妻兒或家人,可是衛瑕卻不是這樣想的。依衛瑕來看,能再次被牽扯進這樁意外之事的人,定然會與當年的是非有關,甚至能牽制住許多人。
那就只剩下殷子夕了。
現在看來,這個猜測並沒有錯。
聽她說出那幾句話,即便掩飾得再好,範無救的臉色也終是變了一變,他眼中閃過的悲慼與無奈被引商看了個清清楚楚,也打消了她心底最後一絲猶豫。
他真的是殷子夕,而且當真如她所猜測的那般,知道其中內情。
“不能說?”她不是看不出他眼底的猶豫,“你是不是……有所顧慮?”
她不由越過他看向房門,今天一大早華鳶便出門幫她去一個相識家裡捉鬼了,算算時辰,現在也該回來了。
“你害怕他?”這話說得或許有些直白,可是她知道自己有必要一問。
範無救果然不自然的扭過了頭。
引商心下了然,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雖說這事是情理之中,可是還是讓人無端心酸。
她險些忘了,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樣能在姜華鳶面前有恃無恐。
她能仗著那幾分情分對那個男人呼來喝去,可是除她之外,遍尋四海八荒,都再難尋出一個絲毫不把姜華鳶放在眼裡的人。
她可以放肆而為,但是不能強求別人也這樣做。
她是她,旁人都沒有她這樣的際遇。
“……對不起。”思及此處,即便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她也仍是閃開身子讓出道路,任他離去。
站在門前的範無救久久未動,直到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動靜,這才憑空抽出一把紅傘來遞給她,“只剩下它了,留著當個念想吧。”
說罷,走了幾步又頓住腳步,“雖不願,亦別無他法。”
就在他匆匆消失在之後,華鳶也推了院門進來,眼見著她抱著那把紅傘站在門邊,眸色一暗,笑意幾乎是瞬間僵在了臉上。
引商既不能向他解釋這其中的緣由,又不能一言不發的抱著傘走人,只能勉強衝著他笑了笑,“這個我可不能扔。”
她活了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連生死之事也經歷過一次了。可在男女情愛前,卻還像個剛剛識字的稚子一般,經常會被眼前的難題弄得手足無措。
萬幸的是,還未等華鳶開口,樓上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也不知是真的湊巧還是偏偏挑了這個時機,衛瑕走出門之後便下樓來到他們之間,笑著問道,“不出門走一走嗎?”
外面的天色算不上好,可是引商還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她把那紅傘隨手扔在了一邊,便扯著門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