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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終是回到案几前取了張白紙,憑著記憶把早間的考題寫了上去。
此時正值一天中最為熱鬧的時候,流雲長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各類小販立於街側,叫賣聲朗朗,不絕於耳。
但唯有一處較之其他地方卻顯得格外安靜。
只見那臨河幾株垂柳旁有一座小院,內中乍然無聲,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門前尚有一個水窪還未曾幹,其中躺了一枚落葉,水坑中倒映著一人身影。
奚畫行站定腳,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書冊,於是抬手叩門。
隔了半晌,卻也沒聽到動響,她心中狐疑,又敲了幾下,裡面的人聲音低沉:
“誰?”
她忙道:“……關何麼?我是小……我是奚畫。”
隱約聞得一些奇怪的聲響,過了良久,院門才被人緩緩拉開。
☆、第12章 【負荊請罪】
奚畫的視線自他腳下往上一拉。
但見關何內著裡衣,外罩著書院的青衫長袍,臉色發白,嘴唇微裂,一雙眸子甚是渾濁,肩上卻還在滲血。
“奚姑娘,是你啊……”
她嚇了一跳,愣了一陣方是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奚畫指著他,亦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今日怎麼又沒來上學?左先生有課試,見你沒來,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關何心不在焉地應道:“是麼。”
“你都作甚麼去了?”奚畫納悶地望向他,“如何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和人打架去啦?”
她說罷,手卻不自覺伸了到他肩頭。
關何微微蹙眉,後退一步避開,解釋道:“我沒與人打架。”
她不依不饒問道:“沒和人打架,那你怎麼受的傷?”
“沒怎麼,是我自己不小心砍到自己的……”
“自己還能砍到自己?”她聽得滿心莫名,想了想,又問,“止血的傷藥可還有,要不要我替你去買一些?”
眼見她腳就將踏進院內,關何登時急聲道:“不用了!”
奚畫微怔一瞬,仍是關心道:“你一個人,又受了傷,出門怕是不方便,不如我還是……”
“當真不用了!”
“你傷在肩背,怎麼好上藥呢?”她好言勸道,“我去給你叫個大夫來吧?”
見她說罷竟真轉身欲走,關何心頭一驚,不暇多想擒住她手腕就喝道:“我都說不用了!”
奚畫被他拉了個趔趄,懷中的書脫手落在地上,好巧不巧正摔在那水窪裡,頃刻間,半邊書本就被水浸溼了。
關何情急之舉自不想會變成這樣,眼見她神色驟然陰下來,盯著地面一語不發,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
“不用就不用,有什麼好凶的。”奚畫咬咬牙,一把將懷裡給他謄的那一紙試題仍到他手中,扭頭就走,“好心當做驢肝肺,被人砍死算了!”
原是想開口喚她,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關何只呆呆站在原地,垂眸看著手裡的試題,神色複雜。
半晌才俯身下去把那溼透的《左傳》拾了起來,關上院門,慢慢往屋裡走。
房內,那蹲在樑上的花深裡見得他推門進屋,瞧得周遭並無旁人跟隨,這才旋身落下,湊上前問道:
“那丫頭走了?”
他把書放在一邊,皺著眉認真翻了翻,頷首:“走了。”
西江聞言鬆了口氣,從床下小心翼翼鑽出來,躺在地上笑嘆道:
“倒是虛驚一場。”
桌上的一堆紗布傷藥沒來得及收拾,倘使方才奚畫真進了屋,確實是不知怎樣拿話遮掩過去。
花深裡往那桌前一坐,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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