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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順水人情,他於我亦是無所謀求。
而那車伕亦是跳下了車,取出了高凳,讓我踩著上了馬車,這般盛情亦是難卻。
“我要去玉女丘。”找了一處位置坐下說,“公子如何稱呼?”
“鄙姓樓,名奕。”
“這麼巧?我也有一故人姓樓。”我往前坐了坐。
“那位故人喚什麼名字?指不定在下還能認識。”
我略一沉吟,道:“樓九天。”
“竟是我二哥。”
“同名同姓亦是可能。”我有幾分驚奇,眼中流露出幾分不信,“他那年紀,都可做你爹了。我也是許久不曾見過他了。”
“那確是我二哥,而我是十八弟。人皆說我與他五官皆像,最像的還是這雙眼。”
話倒是不錯,而這舉手投足的氣度也有幾分相似,看上去也像是個滿嘴胡話亂說的,聽聞他排輩十八,我不僅愕然,道了一句:“你娘可真會生。”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戲謔道:“不止一個娘,或者不止一個爹。”
“嘴巴沒毛,盡瞎說說。”我眼角微抽。
“你二哥……”我卻是不敢深究,分明知道希望大抵是會落了空,“可還活著?”
“歿了。”
啊同我想的一樣。沒有期待中的驚喜,倒是徒增了幾分感傷。
“姑娘同我二哥又是怎的認識?”
“他是我師父。”
“啊?”在聽聞我這句話之後,他便是一副吃了蟾蜍的表情。
我不明白何事讓他至於斯,便自顧自的說下去,“待從玉女丘回來,我想去他冢前上一柱香火。買點肉孝敬孝敬他。”
“哦好。”他面色依舊難堪,像是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見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做囑託交代。
我咬了下唇道:“我叫謝禾。”
“啊我知道。”他兀自慌張,不小心說了出口。
我一怔,什麼他就知道了?
他顯然是有些侷促,腆著臉,叫了我一聲:“阿禾。”
我一個怔愡,相似的眉眼,相近的聲線,好似回溯舊時,茅草屋子裡頭,幾點微光,師父躺在榻上。喚我一聲乖阿禾,讓我對他一頓好打。
師父身子弱,背上時有不舒服,而叫我幫他敲敲背揉揉肩,自然也就成了我出忿氣的沙包出氣筒。而他自己卻是不知,也一個勁地說我按得舒服。
樓奕咳了兩聲問:“你可還記得我?”
“什麼?你?”
大致回憶了一下我八歲之前的林林總總,記憶也變得稍許模糊。大抵還有這麼幾件事讓我還有幾分印象。而樓奕這小子,到好似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兒。我驚愕得也恰同吃了一隻蒼蠅。
當時我年紀小,師父便只曉得欺負我。一日,師父方從外頭回來,風塵僕僕,我正要喊餓,卻是發覺怎的多出了個小娃子抱著師父的大腿,躲在他身後。
我頓生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傢伙怎好亂抱師父的大腿胳膊!瞅他那細皮嫩肉軟綿綿的模樣,就知道是個粘人精!
師父胡亂指著我,對那粘人精說:“那是阿禾,你媳婦兒。”
粘人精便是從師父身上下來,黏住了我。我被一坨橫肉悶得吱不過氣兒來,大聲呼救:“師父救我!我餓師父!”
這可惡的師父不幫我,倒是自己從身後掏出了一壺酒,獨自斟著,抿著小酒說:“阿奕肉多,你餓了就吃他身上的肉罷。”
而這粘人精聽聞我餓,還不知是被師父的話恐嚇,便是從口袋裡頭掏出一顆糖來給我。
“我師父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我用頭撞他。
粘人精親了我一口說:“媳婦兒,我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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