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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開時,門被敲響了。
這倒是稀奇事兒,一單元的住戶不多,甚至說少的奇怪:五層樓只住了四戶人家。
而且,由於平日作息時間不盡相同,別說聊天、串門了,一年到頭都沒見過幾次面。
至於推銷員,就更不可能了。
這小區是老國土局的舊家屬院,千禧年後,國土局搬遷到市中心好地段兒的新樓,蓋了新的家屬院。混的好的住戶早搬走了,舊房子賣的賣、租的租。
現在還住這的,要麼是沒錢搬遷的,要麼是住出感情的老人,或者像白岐玉這樣的「外來戶」。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推銷員的目標客戶。
疑慮的檔兒,門又被敲了幾下,朗聲道:「你好,有人在家嗎?」
是個中年男人,操著一口標準普通話,沒口音。
白岐玉從廚房拿了餐刀背在身後,貼在貓眼上朝外看。
透鏡變形的成像外,昏黃的樓道燈下,是一個穿藍襯衫的男人。
臉上掛著鋥亮的金屬眼鏡,頭髮根根分明的梳到腦後,是一個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人。
像律師或金融從業者。
因為戶主不開門,他正小動作不斷,東張西望的,甚至試圖從貓眼往內看,渾身上下縈繞著「焦慮」二字。
白岐玉不敢開門,隔著門高聲問道:「你有事兒嗎?」
見白岐玉出聲,中年男人眼中猛地爆發出精光。
「這麼晚打擾了,」男人急促到語序混亂,似乎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請問您,就是說您現在是否有您的時間呢?」
見白岐玉不出聲,男人推了推眼鏡,手顫抖著掏出一張名片,猛地貼在貓眼上,嚇了白岐玉一跳。
有些舊的紙片上,印著「方誠,瑞興尖端審計所,高階合夥人」,下面是兩個座機號碼,卻沒有手機號碼。
男人還在說:「我就住您的樓下,四樓東戶。」
白岐玉記得四樓東戶確實住了人,但是個燙著泡麵卷,頭髮焦黃的中年女人。
難道是夫妻倆?
門外的男人還在不死心的喊話。
「介意我進去坐一下嗎?說來話長……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兒要說!」
白岐玉不著痕跡的把餐刀收進袖口,讓方城進了門。
招呼男人在沙發上坐下,白岐玉去廚房倒水。
端著託盤,路過衛生間時,他遲疑的頓了頓:昏暗中,是不是有東西閃了一下光?
他把託盤隨手一放,開啟小燈——
視線凝固在地板上。
衛生間門前,又積了一灘水。
清水中緩緩朝外留著,蟲豸的屍體晃蕩著,幾近流到廚房了。
他又想起了昨晚被分屍的噩夢。
背後,方城的聲音將渾身發涼的白岐玉拉回現實:「……我就是想問個事情。」
「我們家遭小偷了,您家裡丟東西了嗎?」
白岐玉猛地回頭,死死盯住方誠:「你為什麼這麼問?」
作者有話要說:
張一賀:老婆一定能長命百歲!☆-u-☆
白岐玉:?這人會不會說話?
老攻已經出場了(這一定是我所有文中攻出場最快)
兄弟們把排面打在公屏上!
第3章 慣偷
遭小偷?
結合到一年中發生的種種,白岐玉不自然的動了動喉嚨。
他不著痕跡的朝陰影裡掃視一眼,又極快的收回視線。
他試圖讓語氣平淡些。
「報警了嗎?」
「沒,」方城說,「丟的都是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