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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也好像彎曲了一些,他踏出了趙府大門,緩緩朝那妝閣前站著的青年走去。
堅毅的眉眼,挺立的身姿,不怒自威的威勢,和他十幾年前送行的洛家兒郎一般無二的姿態。
那樣堅毅的鐵血一門,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向趙家、向這大寧的百官和守護的百姓討一個說法,倒真是他平生都未曾想過的事,不過若是那老頑固還在,肯定也不會把這口氣嚥下去。
趙卓嘴角慢慢牽出一絲苦笑,這才是雲州洛家啊,哪怕十不存一,大廈將傾,也剛烈得能讓天下為之側目。
“趙卓感謝洛小姐送來的賀禮,他日必當親上洛府道謝。”
站在前排的青年想是料到了他會這麼說,緊著眉道:“不必,小姐說了從今日起,洛、趙兩家過往皆斷。”
年俊說完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猶疑。
過往皆斷嗎?趙卓把這話輕輕低喃了一遍,看著洛家退去的眾人,慢慢朝站在身後一直沒出聲的趙然招招手。
趙然暗下了神色,慢慢走到父親面前。
趙卓把手慢慢抬高,緩緩朝那鋪陳十里的紅妝指了指:“然兒,你不是一直在問什麼是民心,什麼是厚德,什麼是天下嗎?你看看,能做到這種程度而讓天下百姓無話可說的,就是民心、厚德。”
他的聲音很淡,但卻有一種洗盡人生的蒼涼。
他這聲音也極低,除了趙然和趙南,想是也沒其他人聽見。
趙然和趙南隨著他所指朝大街上望去,那些站在街道上本是道喜恭賀的面容全都不知從何時開始染上了肅穆,甚至是有些人已經悄悄遠離了這大婚的門口。
趙然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身上套著的大紅喜服有一種驚人的灼熱感,仿似連靈魂都好似被焚燒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所做的不過是一場悔婚罷了,卻不想延續下來的後果卻是遠超於此的沉重。
能讓百姓銘記的從來都不只是歌功頌德的恩德而已,用血築起來的信念才是真正堅不可摧的。
趙卓突然振奮起了精神,長笑一聲朝著街道百姓和賓客說道:“感謝大家親臨犬子婚宴,雖事有突然,但宴席仍照常舉行,相府大宴賓客三日,望各位盡興。”
他說得豪邁,像是對突然發生的事故毫不在意一般。聽著的賓客哪有不應的,不管再怎麼感念洛家當初的功德,但如今握著實權的畢竟是這位當朝宰輔,俱都朝著府裡重新走去。
趙卓看著重新掛起了笑顏的賓客,停在後面佇立了良久,直到趙南走過來親扶才猛然回過神來,他抬步朝裡面走去,在他身後,是延綿數里的紅妝。
十六年前,那時候漠北的戰爭還沒有開始,他也曾和坐在草地上的老友說過,他日兩家聯姻之日,必會親自站在門前迎那十里紅妝,寵她洛家女兒,傳傾世佳話。
可惜……可惜……人活一世,終究是難得圓滿。
趙卓慢慢朝裡走去,一向儒朗筆直的身影卻慢慢佝僂起來,就如一個真正的老者一般。
同行
……》
同行
寧淵靠在馬車裡,難得的稍微坐得端正了一些,連那素來極深沉的常服也換上了鮮少穿的白色,硬生生的多了幾分出塵之感。她拖著頭,眼垂著仔細翻著小案上的紙張,神情認真而……鄭重。
葉韓坐在她對面,神情冷硬,小案上杯盞裡飄蕩的熱氣盤旋上升,遮住了他若隱若現的神色。百里詢瞧著兩人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雖極力的擺正坐姿,但不消片刻便又恢復吊兒郎當的神色湊到寧淵身旁。
“寧淵小姐,我們這是去哪?”今日拉著葉韓才剛入洛府便被堵在門口的清河逮了個正著,直接被丟上馬車後就一直行到現在,要說不好奇還真是不符合他一慣的心性,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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