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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周嘉敏。我註定是南唐人。我註定和你們大宋勢不兩立……”
他留給我一個寥落的背影,身後細細的,留成一線的血。血?我驚訝的看過去,趙匡義的後肩上插了一隻鮮紅的箭。上面還畫了一個代表後蜀的三足太陽鳥。
………【第六十二章 渡嘉陵(中)】………
範懷看到地上的鮮血驚呼,“二爺!”趙匡義瞪了他一眼,將手一擺,示意他不要說話,範懷疑惑的看向我,“周姑娘,你……”我搖搖頭,不知如何應答,只想找到一個靜謐無人的角落好好藏起來。趙匡義發了話,他平靜的說,“範懷,你去講軍醫請過來,將週二小姐帶走。先等一會兒,帶到後蜀撤兵,就帶到最遠的那艘船上好了。只是,不要讓範監軍看到。”話語中沒有一絲因疼痛而帶來的顫抖,神色一如往常,此時穩穩的顯示出大宋元帥的氣魄。不知怎麼,我原本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起來,手指甲一下子嵌在了掌心當中,連疼痛都渾然不覺。範質這時好似明白了些什麼,抱拳粗聲應答稱是。
“周姑娘,周姑娘!”範懷以為我沒有聽到,大聲叫道,我報之柔柔一笑,跟在他身後走到艙後。
他疑惑的問道,“周姑娘,我看二爺怎麼也不像是要殺了你的人,怎麼你當時那樣說?”我搖搖頭,縮在艙後一片油布之中,不言不語,只是眼角不知被什麼東西慢慢浸潤。範懷慌忙道,“周姑娘,我,我不問就是。你,你莫哭。”我將臉藏在膝蓋之中,遮蔽了一切危險和喧囂。
範懷終於走了,我悄悄抬起頭,空曠的艙後只有我和一堆油布,我甩甩衣袖,瞬間抹乾眼淚,站起身來————在這個位置,看的更加清晰了,江面上依舊是火焰與箭支齊飛,後蜀的兩隻戰船正帶著金黃紅碩的火焰,緩緩向嘉陵江中沉沒,船上無數的人驚呼,有少數人跳下江,多數人的人在船上空嚎,卻無法挽回船身的沉沒,更多的人在船隻沉沒之前已經死了,一團一團的火焰在戰船上升起,濃黑的硝煙直衝向空,嘉陵江此時宛如人間地獄。
————若是揚州之戰的風向不同的話,此時與彼時又有何不同?
後蜀的戰船四下逃竄,開始潰不成軍,宋軍趁機又改變了陣型,兩隻戰船包圍著後蜀的一隻戰船,猛烈的放箭,想必此時後蜀箭支已盡,紅色的箭雨沒有在出現在江面上,嘉陵江被宋軍黑色的箭支籠罩著,很快後蜀餘下的戰船就沉了下去。四方的宋軍開始像這隻戰船聚攏,又恢復了開始時的陣型,順利而得意的像對面划過去。
嘉陵江的霧氣,悠悠的散開了……
“元帥指揮得當,後蜀乃鼠輩,豈是我大宋的對手?”一個粗獷的聲音繞過船艙到了我耳邊,“這,”趙匡義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崔彥將軍不可大意,馮清源乃是後蜀名將,縱然我們做了準備,但他怎會如此不堪一擊?”另一人話語中帶有濃濃的疑惑,“元帥此言即是,尤其是馮清源當時忽然變陣,像是要消耗我軍箭支一般。”趙匡義聞聲頷首,“王全斌將軍此言正和我意,倘若後蜀在來進攻,我軍箭支充足於否?”
那個粗獷的聲音剎那之間沒了生氣,“秉將軍,箭支以用三萬只,剩餘只有五萬只。”另一人驚呼,“五萬只?怎麼算都不夠!”那粗獷的聲音不服的說,“怎麼不夠?你能保證後蜀在打過來麼?他們自顧自都不夠呢!”
“哼,保證,戰場之上哪有什麼保證,崔彥!你分管箭支糧草,怎麼對這些事情這樣漠不關心?”
“王全斌!不要以為元帥和你一條心你就為所欲為,大家都是為了官家打仗的,你莫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難道是我不讓你上前線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地重量?你上戰場那次不被人打地連毛兒都沒了?土坷垃也想被人當玉石。你做美夢吧!”
“夠了!”趙匡義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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