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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是要走同樣的路上去,然後再下來。”
他點點頭,說:“這段路是要重複的,但是到了衝古寺的那個岔路口,就該走左面的路了。”
“我好煩這種回頭路,想想都覺得可怕。”我忍不住抱怨道。
“好啦,偶爾走一次回頭路,其實並不算可怕。想想西緒福斯——那個整天推大石頭上山的人,他的人生豈不是更悲慘?那我們每個人豈不是都很悲慘?”他笑嘻嘻的說,我看不出他的人生有何悲慘。
“日復一日的生活是很悲慘,可兩天重複踏上同一條道路,更讓我不能接受。”我故作深沉的說,臉上卻憋不住一絲笑意。
“放心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你不會走上同一條路。”他走在前面,跳起來去夠頭頂的一根樹枝。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才到了景區門口。唐寧傑沒有忘記和景區門口的人遞煙,套近乎。我有些懷疑他其實並不愛好抽菸,因為這一整天,他都沒有抽過一口煙,或許那只是他生存的手段之一吧。
老喻已經在車裡等我們了,我先上了車,唐寧傑還在景區門口搞外交。我一屁股坐進車裡,再也不想動。等唐寧傑上了車,差不多是晚上七點半了,我們都有些累,一路無話,昏昏欲睡的到了客棧裡。
客棧的晚餐和中餐一樣,仍舊是一碗麵條,外加一碟榨菜。路上的飲食很好打發,只要有一碟辣椒和一勺醋,就可以對付一頓飯了。飯後老喻拉著唐寧傑要打牌,說自己鬥地主功夫如何了得,下午坐在客棧裡沒事做,把一眾司機師傅都打跑了,頗有獨孤求敗的意思。
唐寧傑沒有推辭,留下和老喻找人打牌。我回去房間洗漱,卻發現房間裡既無自來水也無熱水,只好到廚房去提了一暖瓶熱水,兌了些涼水就湊合著刷牙洗臉了。躺在床上覺得很累,後背一陣陣的痠痛。我想著這兩天秦嶺都沒有打電話,覺得有些納悶,卻也不想主動打給他。說些什麼呢?說我在路上的見聞嗎,說我的感悟嗎,說我有了一個有趣的同伴麼?不行,都不行。他又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了呢,是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嗎?是覺得沒有我日子也一樣過,或者還過得更好麼?昏黃的燈光下,我舉起手機湊到眼前,沒錯,手機是有訊號的,只是沒有秦嶺的電話而已。
【60】生活無需思考
躺了一會,我又倒了些熱水泡腳,水涼了又添,添了又涼,一直泡了半個多小時,把暖瓶裡的水徹底用光方才罷休。我和衣倒在床上,身上微微發汗,腳底板傳來陣陣難以名狀的舒適感,幾乎要遁入夢鄉。昏昏沉沉中,突然想起老喻和唐寧傑還在飯廳裡打牌,於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披上衝鋒衣,把暖呼呼麻酥酥的雙腳塞到冰冷潮溼的鞋子裡,跑出門去找他們。
飯廳裡激戰正酣,老喻是地主,唐寧傑和另外一個師傅鬥他。三個人儼然已經很熟識的樣子,邊打牌邊說笑,互相揶揄牌技。原來唐寧傑也有這麼世俗的一面,我暗想。我不懂打牌,坐在他們身後看了一陣,看不出什麼名堂,就順手拿過旁邊桌上的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那還是一本06年的《讀者》,已經被翻得捲了邊,黃黃舊舊的,翻起來清脆作響。剛看了幾頁,忽然聽到身後打牌的人爆發出一陣笑聲。
“蛋清,蛋清,”老喻的聲音,飽含著笑意,肯定是遇到了什麼“笑慘了”的事情。我轉身很茫然的看著他們,老喻指著唐寧傑,大笑著說:
“還好你來了!你沒來之前,小唐就一直贏,打了這麼久還沒有從口袋裡掏出過錢來,桌子上已經擺了一疊鈔票!”老喻笑得花枝亂顫,又說,“你來了,坐在他後面看書,果然他就輸了!”
另外那個師傅也隨聲附和,跟著老喻一起樂不可支。
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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