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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有點紅了，想不明白春暖君為什麼會是那麼奇怪的一個人。他現在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時間約會，除了宅在家就是去買東西，沒逛街、沒出去玩，也沒有看電影……有點不太像談戀愛了，好像從她答應和春暖君交往的時候，她就直接嫁給了他似的。但若說是夫妻，也沒有，他最多牽著她的手，親吻一下她的額頭，好像覺得她還沒長大，什麼也不懂，她也沒有要求什麼，春暖君願意的話，就都隨他吧，反正她還是什麼也沒有，她總是那麼貧乏，他給她的那麼多，她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也都是空空的不知道回報他什麼好。

昨天她回家過，媽媽仍舊是磨叨那些老話，爸爸則旁敲側擊地有點隱晦，但意思仍是一成不變地告訴她，要抓緊時間早點結婚，不要再拖，尤其是春暖君的人不錯，你們都交往了，家長也見過了，不差什麼……早先娘都說過如果他們結婚買不起房，田家的兩套房都可以給她賣了換套新點好點的房子住，然後老兩口搬去山東，她也沒想過那麼多，本以為他們反正天冷了也是要去山東的，但是後來某天她真的想過了，爸爸媽媽要是去山東了，她就不能夠每星期都去看他們了，那怎麼行？再說，春暖君怎麼會買不起房子？囧，他一年賺的錢大概就夠個一套半套的了吧？看他玩遊戲花的錢就知道了。

現在住的那個六樓是有點破，不過她住得習慣了，爸爸媽媽那套2樓的還是不要動了，實在不行就將601賣了，再加上嫁妝，怎麼說也夠得半套了吧？春暖君再不滿意就T飛他！憑什麼不滿意？嫁妝是爹孃給的，她自己還有收入呢，又不是吃白食，他們認識這麼長的時間，她都沒跟他要過什麼東西，除了買菜，平日裡就連生活用品的支出她也都回來拿小票算好了還給他的，在她還沒準備好真的和他在一起之前，她什麼也不想欠他，就像以前……那樣是不對的。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要等到結婚以後，你的、我的，才是我們的，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變數。

她回過神來，看著春暖君胸口呼吸的起伏，又眯起眼睛想了想，好像從來也沒有注意過他脫衣服，雖然天氣很熱，他也不會光著膀子在家裡走來走去，也不會穿著跨欄背心、夾腳拖鞋、大短褲地滿街走，他說過，要他那樣穿的時候，至少要到六十歲。她突然在想他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唔，好像有點色，想像不出來他襯衫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很可能是回到家以後躺著不舒服，袖口的也是，他長長的乾燥的手指平靜地安放在柔軟的沙發上，田密有時候被他拉住手，但是一次都沒主動拉過他，她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是個不怎麼樣的女朋友，還老嫌棄男朋友不像男朋友，因為她也從來都沒抱過他，每次他抱她的時候，她都是不怎麼心甘的，要麼是安慰他，要麼就只是由他抱著罷了，連人家的手也沒拉過——她太糟糕了。

她於是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是才一碰，他就動了動，轉過身來側臥著，那隻手被他的大腿壓住了，怎麼能從他大腿下面去摸出他的手來？她又不是盜賊。

田密有點氣憤，心想我剛剛才要拉你的手了，你就不讓我摸，是不是醒了又在故意氣我？可是轉向他的臉，好像他還是睡得很熟。好吧——他確實不帥，但是很吸引她，她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很喜歡很喜歡，她就是看著他睡著的樣子也突然想微笑。

田密跳起來飛跑進房間，跑的時候有點急，茶几撞到小腿。陽光從窗戶傾瀉下來，從窗臺滿滿地溢位，流淌到小床上，她看到毛巾被還沒疊，於是捂著嘴巴一邊發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