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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公公陳繼堯,汪月涵是非常尊敬的,對投身於國民革命戰死在武昌城下的陳家長子陳伯安,汪月涵更是無比崇敬,唯獨對叔叔汪道涵的包辦婚姻、對滿口新詞華而不實的丈夫陳仲康沒有半點好感,但木已成舟悔之不及。
這種折磨人的無力感,讓汪月涵心中的痛苦日盛一日,卻又無處發洩,直到無意中見到吳銘。
見到吳銘的第一眼,汪月涵震驚不已,吳銘不但與陳家大堂牆上懸掛的、令人敬仰的黃埔英雄陳伯安的照片如同一人,而且與公公陳繼堯也長得七分相像,如果說是純屬巧合,汪月涵絕不相信。
更要命的是,從見到吳銘的第一眼開始,吳銘英俊冷漠的獨特氣質,以及深邃的蘊涵淡淡憂傷的眼神,瞬間觸動了汪月涵的心靈,那種似曾相識卻又道不清說不明的悸動感越發強烈,特別是汪月涵在危急關頭獲得吳銘搭救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等到吳銘在大雨中給她送傘時,她的心緒她的情感再也無法壓抑。
她時常在想,吳銘此刻正在幹什麼?這種感覺日盛一日,令她備受煎熬。
第一卷亡命天涯 第14章春分
太金山西麓十餘里的山坳下,有條清澈冷冽的溪流繞過茂密的竹叢,從山路邊兩塊緊緊相貼的赤紅巖石腳下嘩嘩流淌,發出悅耳的叮咚聲,偏西的暖陽透過竹梢間隙,將斑駁的金色光芒灑入淙淙溪流,反射出粼粼波光。
疲憊的吳銘蹲在溪邊,抓起把細沙搓洗手上的泥汙和黏糊糊的血跡,掬起幾捧溪水清洗滿是汙垢和汗漬的臉,抬頭仰望蔚藍的天空,發出悠長而痛快的呼吸聲。
原定五天的狩獵最終耗費了八天,沒打到一隻狼,但打到了兩頭大野豬和五隻小野豬,吳銘和田正剛兩人又背又抬用去一天半時間,來回六趟累計走了兩百餘里山路,才把獵物弄到這裡,算得上收穫豐沛不虛此行,用田正剛這個優秀獵手自豪的話說:“放在以前,哪怕十個好手出動十天半月,都趕不上我們兩人這次的收穫”。
吳銘在八天裡學到很多東西,對忍耐與堅持體會更深,前前後後打出了八十多發子彈,檢驗了自己槍法的同時,也學到不少寶貴的山野生存經驗和狩獵知識。
兩人翻山越嶺尋找野獸的蹤跡和老巢,每天都走得汗流浹背筋疲力盡,晚上隨便找個山洞燃起篝火對付一夜,餓了採點野菜蘑菇用竹筒煮個湯,就著乾糧填飽肚子,次日一早隨便吃點乾糧繼續出發。
前三天毫無收穫,倒是為了吳銘的槍法練習耗費了三分之一彈藥,因此整個過程一點也不單調,路上不時碰到穿山甲、野兔和山鳥等小獵物,吳銘跟在田正剛身邊認識了不少動植物,瞭解各種野獸和鳥類的棲息規律,知道什麼野菇野菜可以吃,什麼有毒,學會辨認各式各樣的山藤和葉子,知道如何從山藤根部挖出一塊塊碩大的山薯果腹。
到了第四天,吳銘發現自己體力下降很多,心裡也開始出現急躁感,原以為同樣年輕氣壯沉不住氣的田正剛,卻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仍然精力旺盛健步如飛,吳銘只能咬著牙跟著,一路跟得很辛苦。
好在田正剛每次遇到動物的糞便、足跡以及倒伏的植被時都停下,耐心地告訴吳銘這是什麼動物留下的痕跡,大約留下了多長時間,下一步要走哪個方向,若沒槍的話該如何挖陷阱、裝套子等等,讓吳銘不至於感到寂寞難忍。其中幾次,田正剛甚至抓起狼糞嗅一嗅搓一搓,據此做出更為準確的判斷。
看到田正剛如此沉著如此投入,吳銘暗自慚愧,對田正剛的豐富野外生存知識和超強的韌性異常欽佩。
第四天傍晚,田正剛終於發現野豬群棲息地,疲憊不堪的吳銘頓時精神大振,在田正剛的指揮下,兩人從下風口悄悄繞過去,佔據野豬老巢對面的兩個高點,向受到驚嚇的野豬一頓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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