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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絕對尊重他的決定。”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她跟本無能為力,找她也沒用。
“這些老三都跟我們說了。只是,你口口聲聲要阿徹自己做決定,只怕心裡未必這麼想吧?”
“啊?”李蝶飛楞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羅大小姐拿眼角餘光輕輕瞟了屋內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你們原先住的公寓,要比這裡大得許多,也舒適得許多,不是嗎?好好的地方不住,卻搬到這種地方來,稍有責任感的人都會放心不下,你想阿徹他能不替你們擔心嗎?此外,你到這麼晚才回家,就這樣把兩個小孩子丟在家裡,阿徹看了能安心嗎?他就算心想回羅家,也不敢開口。”
“我──”李蝶飛驀然漲紅臉,口吃地接不下話。她們這樣懷疑她,指責她居心叵測,搬家是別有用心,晚歸是暗藏企圖,卻不想她的不得已,未免太……偏偏她口拙,說不出道理,期期艾艾的就一副心虛模樣。
羅家貴夫人們既有教養,態度亦很從容,雖然看穿她的“企圖”,仍是一貫優雅的語調。
“希望你能幫忙說服阿徹,主動提出讓他回到羅家。”優雅的羅夫人直接提出要求,毫不拐彎抹角,但措詞很客氣。客氣通常意味著距離,也代表著教養。而所謂的教養,說穿了只不過是一種門面偽裝、階級和身份地位的裝飾。就像去吃一頓正式的法國餐,意義可不在於那道昂貴的價錢而已,而在於它“高階”的暗示。
階級意識,是生物性共通的倫理,以強弱決定地位,代表的是一種優越。以人類的價值觀來說,大抵以金錢為基準,類分為上流社會與下巨層社會。無庸置疑,優雅的羅夫人是屬於上流人種的,最高階。她的言行舉上,雖然表現得很客氣,那分冷淡卻讓人感覺,若不照她的要求去做,就是褻瀆了她似的。
李蝶飛本能的低下頭,一種生性遇強顯弱的非自主反應,不過還更復雜一些,摻混了一種自慚形穢;這大概是人類才特有的一種心理情態。世界上多半的人──或者說所有的人,被所謂的組織架構與其衍生出的價值觀與意識型態牢牢監控著,並以財富、家世、知識及此種種繁衍附加出的身份、地位為判斷基準“將人們類分為上流與下等。多半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並且毫不懷疑它的正確與正當性,且遵循它的價值觀,信奉如聖經。
羅夫人嘴角微微凝起一抹淡淡的笑痕,她太明白自己的定位與這個定位所代表的力量;李蝶飛的反應在她意料中。
但那分難堪的沉默卻只留滯了片刻。李蝶飛很快地抬起頭,真視著羅夫人,堅毅的眼神雖然看得出勉強的痕跡,她還是努力地不讓自己退縮。說道:“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我希望這件事能完全由阿徹自己一個人決定,這樣,不管他的決定是如何,至少都是他自己的意見,不受任何影響。再說,阿徹一向很有主見,就算我說了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雖然羅徹其實早已對她表明過他的意願,但她還是不願擅自替他說出決定。他的人生她希望由他自己做選擇──儘管他已經選擇了,選擇了她,和這個家,他希望她和他一起努力。
但這不是定論,起碼對羅家來說不是;她說不出這個定論,也無法理直氣壯。如果能夠,她原希望保持沉默的,可是羅徹不接受沉默,她只好這麼說,讓阿徹的行動解釋一切吧。
“你的意思是不肯讓羅徹離開是吧?”羅家大小姐搶先質問,口氣稍稍帶著不滿。“你別忘了,阿徹可是我們羅家的孩子。”
“但他也是我媽的孩子。”李蝶飛輕聲反駁。
羅夫人微微蹙起眉,羅大小姐臉色也很難看。這對她們來說是很難堪的事實,儘管她們一直沒有承認過。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不肯讓羅徹走對吧!如果你真的是為他好,真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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